开门,他微微弓着背,浑身紧绷,脚步放轻,往里挪动着。
屋里传出几声压抑的咳嗽,魏衡心一紧,大步往里走。
听见动静,楚时抬头看来,魏衡扬起笑容,讨好的背再低三分:“怎么,可是心口难受?孤给你揉揉?”
魏衡自己并未发现,他自前些日子药浴后便在少未于阿寺面前自称过孤,如今这声孤,也像极了抓坏沙发,可怜兮兮罚站小狗强撑起的最后一丝勇气。
余光瞟见满地狼籍,忙蹲身整理,轻手轻脚将东西归位。
不时抬头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卑微极了。
楚时移开脸,将手中染了血的帕子放回衣袖。
清亮的眼眸染了红,脸上尚有泪痕,衣衫凌乱,脖颈间的痕迹红得厉害。
魏衡眼疾手快将手帕抽出来,打开看了一眼,当即脸色发白:“太医,来人,快速请胡公!”
楚时避开他凑过来的手,眼泪划过轮廓分明的脸颊,魏衡为方便凑近他,又不让楚时过分排斥,弯膝跪在床边:“阿寺……”
魏衡锲而不舍想为人擦眼泪:“方才是我混球,我不对,我给你赔罪,别哭了,你身子不好,当心亏空身子,你打我一顿,要我如何都好,别哭好不好?”
楚时肩头微微颤抖,始终安静看向床幔深处。
魏衡眼疾手快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我错了,是我混,都是我的错,你哭的我心里难受,阿寺,是我不该胡乱攀咬,你别哭好不好?”
堂堂一国太子,为了哄人,便是到了这个地步,攀咬都能说出。
楚时想挣脱开自己的手,软绵绵的巴掌落在坚硬扎人的侧脸,不似惩罚,倒像奖励。
魏衡心痒难耐的亲了亲那只手。
吻落突然觉察不合时宜,魏衡忙讨好冲阿寺侧脸笑:“阿寺……你理理孤。”
“阿寺……”
没将人哄好,胡公便带着三位医者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