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只是显然只有耐心也剪不好喜字。
“人云亦云,”李殉头也不抬,“让他们说去吧,好像谁很在乎似的。”
墨风却不这么认为,他低声道:“君主摇摆不定,今日因平安公主尚且对您有好颜色,可明日听信谗言,将军安能自保?”
这样的话,李殉在秦既初那里也听过类似的,他手里的动作停下,好半天,才面带惆怅地看向墨风。
语气里有些疑惑,“可我将兵权都交出去了,还要我怎样?”
他们今夜谈论之事,事关以后。
李殉为了娶平安公主,势必不能离京,无法远离这个混乱的政治中心。
然而那些有心人却要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大沧虽疆土辽阔,但内战从未消停过。傀儡一般的皇帝,软弱无能,就连平安的婚事都是操劳了数月才终于从言官口中争来的,否则他自己的女儿嫁给谁也未可知。
各方滔天的世家贵族,除去陆家这样低调谨慎的,哪个不是争先恐后,唯恐失去先机。
一个个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墨风其实想劝自己家将军,既然解甲归田,随便找个偏远城镇,娶个温婉貌美的夫人,如此平静无波安度余生,自然是最好的。
可小将军为了公主,宁肯上刀山下火海,即便公主明日嫁给他人,他终身不娶都有可能。
唉,墨风愁。
眼看是说服不了自家小将军了,他只能行礼告辞,只是刚一出门,冷不丁看到门边站着一个人影,定睛一瞧,冷汗霎时下来了。
背后揣测圣意,还极有可能被公主听到了,墨风觉得等着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没想到平安幽幽看了他两眼,摇了摇头。
“你走吧,我是来找你们将军的。”
墨风战战兢兢的,不知公主听了多少,他急忙站起身告退,跑了两步回头看,还觉得心在狂跳。
平安身后只跟着她的近身侍女红帕,红帕提着一盏六角宫灯。
公主着一袭素衣,缓步走了进去。
李殉还在剪着喜字,却明显心不在焉起来,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像两条毛毛虫。
她坐到他对面,伸手接过那残缺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