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浇灌着憎恶之源,愤怒的欢愉激发着血肉的狂暴。
感知如同被一层无形的冰冷壁垒隔绝,唐恩的意识只能眼睁睁看着肉体的放纵,愤怒无情地摧残着每一根试图唤回意识的神经。
隔着冰冷壁垒,唐恩隐约发觉里面是一片海,无数亡者憎恶与愤怒所化作的海。
看清了这一点后,他反而庆幸有这一层阻隔,否则那片海足以淹没自身的认知。
“只是现在该怎么回去呢?”
骨笛声悠扬,唐恩感觉思绪化作一缕轻烟钻进了冰冷壁垒,化作一艘小船。
愤怒之海狂风怒浪,小船如同叶片飘摇不定。
在感觉自身快要散架的时候,唐恩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无以数计的丝线穿透了他的血肉骨架,此刻他的全身上下内外最多的成分居然是源能线,除此之外身上还沾着大量的血液、肉块……
唐恩喘着粗气跪在地上,不远处是一具血肉残破的尸体,地面上的丝线正在缓慢地消解。
身后两个脚步声谨慎地接近,唐恩漠然地转过身去,两把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是我。”
“呼~”
穆尔长舒一口气,后退着瘫坐在地上。
“你刚才就像头发疯的恶兽。”
披袍巫者亚恒走到唐恩面前,拿起他的手仔细查看,又瞧了瞧他的眼睛。
“告诉我,你还记得刚才经历了什么?”
唐恩一五一十地描述了刚刚的经历,那段虚幻怪异的体验。
“愤怒之海?你应该是进入了魃兵灵界投影,那里现在被釜城影响。
我想得果然没有,你有那个资质,你是唯一能承载那片海的活容器。”
忍受着源能线消解时钻心剜骨的痛苦,唐恩拍开披袍巫者亚恒的手。
“嘶~什……什么意思?”
“等你应允了,我再告诉你,现在让我们来看看情况有多糟糕。”
披袍巫者亚恒走到阿尔瓦的残破尸体旁,从腰间取下一个由整块源石雕琢而成的瓶子,瓶子里倒出一条蠕动的长虫。
一把抓住肩膀处还未完全消解的一团源能线,唐恩忍着痛抽出肉体,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