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食的时候，陆离感觉沈应川一直在瞪他。
或者已经不能说是“感觉”了，沈应川根本就是光明正大地，在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他。
咬一口熊肉，瞪他一眼。
吃一口虎肉，瞪他一眼。
喝一口汤，瞪他一眼。
所以这家伙就不觉得累吗？他不累，陆离都被瞪累了。
不过……
陆离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不远处在炖煮熊掌的素素，又看看自己的手。
掌心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温热。
陆离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
没想到竟然会做出那种事……他方才，确实是有点失态了。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睡的时间略长了些，还隐隐做了个梦。
具体梦到什么，他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好像梦见了少年时期离开陆家，在外面起还生了重病，被一名医女所救的事。
不过，那起码也是七八年前的旧事了，没想到会在这里梦到……
陆离忍不住又看了素素一眼。
这个女人，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无论是笑容也好，说起医理时渊博的姿态也好，给沈应川接骨时的冷静，不慌不忙，泰然自若的神态也好……
她身上的很多特质，都有点像那名救过他的医女。
不过，也只是有点像而已罢了。那个医女，现在早已经……
陆离脸上的神情重新变得沉郁，眼睛低垂下来，看着手里的汤。
这汤里没什么调料，只洒了些松盐，颜色淡淡的，汤里的油都被撇了出去，看着有些清汤寡水的，碗底沉着一块深褐色的肉。
汤里的肉炖得并不算软烂，被切割开的地方整整齐齐，只在细微之处散了几条肉隙，宛若藏在隐秘处的恶徒，在汤水中沉寂着，隐匿着，丝毫不显痕迹。
陆离面无表情地将那块肉夹出，放入口中。
这是一块熊肉，肉质生硬发柴，有些难嚼。其实不太适合病人食用。
陆离却对此没什么意见，还在素素想给他换点兔肉的时候，轻轻摇头拒绝，继续吃熊肉和虎肉。
猛兽的骨头和肉，从来都是硬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