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忙什么,尴尬无措,又莫名感觉得脸热,将事弄完,就逃似的急匆匆离开。
翌日清晨,一切仿佛如旧
明亮晨光透过明纸,照进屋内,洒在尹罗罗长有纤细绒毛的吹弹可破娇嫩侧脸上,也洒在她手中那卷老旧医书上。
“昨晚的事,老夫人已经知晓了,担心小姐受惊,特意让老奴带红枣山药汤来看您。”
吴嬷嬷将药盅交给女使,女使盛到碗中,放到尹罗罗面前,
“小姐放心,老夫人已经安排好了,昨晚的事一个字都传不出去。”
尹罗罗捏着雪白瓷勺,垂着头,慢慢饮着,声音似是微微哽咽,“我知道,祖母是最疼我的。”
吴嬷嬷笑着附和了句,脑中却想到今早老夫人按捺怒气,一边派自己来安抚罗罗小姐,一边让人去宁安堂递消息。
罗罗小姐单纯,看不懂大房氏心思,但老夫人岂会看不穿,担心大奶奶为了陆君之再出昏招,将大奶奶叫去,好生敲打警告一番。
但这些都不能让罗罗小姐知晓觉察。
“唉。”吴嬷嬷看了眼尹罗罗,重重叹了口气。
“这两日,净心堂的灯火几乎都一夜没灭,老夫人整夜睡不着,刚刚心口不适,又叫了府医去……”
尹罗罗抬起头来,目含深切担忧,“祖母身子怎么了?”
“暂时倒无大碍,但府医说老夫人忧思过重,若是再继续熬下去,身子骨怕是撑不住。”
“可大公子违背婚约,非要娶那个白姑娘不可,小姐受了这般大的委屈,老夫人又怎么忍心?又怎能不愁?”
一滴晶莹泪珠落下,洇湿了医书一角。
尹罗罗捻着雪色蝶纹绣帕,拭去了眼角泪痕。声音有些轻哽:“祖母怎能为我的事如此劳心竭力,万一熬垮了身子可怎么办?若是……”
“若是陆哥哥不愿娶我,别说是正妻之位,哪怕让我离开陆家,我也绝无怨言。”
“老夫人哪里舍得让小姐离开陆家,小姐千万不能这么想……”吴嬷嬷话这么说,眼珠子却亮起来。
尹罗罗手捏绣帕抵在鼻尖,轻轻吸鼻,“陆家养我育我十年,祖母全心全意待我,我难以报答万中之一,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