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时,陈念正用最后力气在准考证背面写信。写给十年后成为老师的自己,写给所有在泥泞里仰望星空的少年。鲜血从鼻腔涌出浸透字迹时,她听见宋清越在走廊打电话:\"晦气,医院附近奶茶店都关门了\"
尾声·未寄出的信
「致2023年的陈老师:
今天我在垃圾桶捡到半块橡皮,足够把月考卷的59改成89。王阿姨说洗五十个盘子能换妈妈两片止痛药,可是数学作业还没抄完。您别怪那些笑我的人,他们没见过凌晨四点的霜花怎样在玻璃窗上解方程式。如果如果有平行时空,请告诉那个陈念,三月的玉兰花会开在第七棵梧桐树的第二根枝桠,那是离天堂最近的春天。」
殡仪馆的工人在少女僵硬的指缝间发现这张字条时,窗外正飘着那年冬天的最后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覆盖了校园光荣榜,宋清越的名字在红榜最顶端闪闪发亮,而某个被刻意遗忘的角落,高二(3)班的花名册上,陈念的名字永远停在了十七岁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