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骤然收缩。七星海棠需连续熏满七七四十九日才会毒发,而婉嫔宫中的熏炉,此刻正燃着第三炉香。
羽箭破空之声骤密,我拼尽最后力气将他推向城墙死角。三支铁箭洞穿胸腹时,竟不觉疼痛,只见他猩红的眼眶中滚落一滴泪,坠在我逐渐冰冷的脸上。
\"阿昭别睡!太医马上——\"
\"景昀\"我抬手抚上他惨白的脸,如同抚摸易碎的梦境,\"其实那年棕熊扑来时我袖中藏着见血封喉的毒针\"
他浑身剧震,我却再无力解释。若我当时用了毒针,右手便不会废,仍是能为他绘制万里江山的沈家贵女,而非满手血腥的镇国将军。可那时我怕毒液溅到他衣角,宁可用血肉之躯去挡。
视线开始模糊时,我听见遥远的哭声。像是十四岁被困火场的那个夜晚,他撕心裂肺地喊着我的名字,又像是此刻将脸埋在我颈间的帝王,滚烫的泪混着血水流进领口。
原来飞蛾扑火时,火也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