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上闪回:林修把徽章别在她领口时说\"要当最酷的女机长\",金属鹰翼硌得她锁骨发疼。
救援队找到她时,沙滩上散落着四具尸体。当林夏疯狂翻找第五个伞包,却在扯开内衬时摸到张被血浸透的纸片。哥哥的字迹被海水泡得模糊,却仍能看清最后那句:\"备用伞在3号储物舱,别生哥的气。\"
记忆突然如惊雷劈开混沌——起飞前林修说要检查伞包,却偷偷把自己的主伞换给了她。而那个本该装着备用伞的储物舱,此刻正静静躺在二十海里外的鲨鱼区。
三个月后,林夏在律师递来的遗产清单上看到个陌生地址。当她推开那间海边木屋的门,咸湿的空气里漂浮着熟悉的薰衣草香。书桌上摆着本摊开的相册,每张照片都是她试飞时的侧影。最后那页夹着两张冰岛机票,日期定在她考取机长执照的第二天。
阁楼传来机械运转声。林夏爬上吱呀作响的木梯,看见整面墙的监控屏幕正循环播放机场监控。画面里的林修总是站在塔台死角,仰头望着她驾驶的飞机变成云层间的银点。操作台上堆着二十三个牛皮信封,每个都贴着\"给小夏的道歉信\",邮戳日期从她第一次赌气离家开始。
当林夏颤抖着拆开第19封信时,防风灯突然被海风吹灭。信纸上的字迹在月光下浮现:\"今天在急诊室看到个被家暴的女孩,突然想起你躲在衣柜里哭的样子。如果当年哥能早点把你接出来\"墨迹在这里晕开大团污渍,像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阁楼角落的旧冰箱发出嗡鸣。林夏拉开门的瞬间,十几支胰岛素笔滚落在她脚边。诊断报告从冷冻层飘出来,2019年3月的确诊日期刺得她眼眶生疼——那是她拿到飞行学院录取通知书的第三天。
海风卷着信纸飞向夜空时,林夏终于明白哥哥总说\"等跳完这单\"时眼底的急迫。她抱着逐渐冰凉的胰岛素笔跪倒在地,耳边响起最后一次塔台通话里林修带笑的声音:\"雏鹰728准备降落,记得替我看看极光啊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