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主子，您没觉得施次妃今日穿的衣裳有点眼熟么。”
庄韫兰仔细回忆了一番，什么也没想起来。
芍药提醒她：“您还记得宋才人先前在您的晋封宴上穿的那件衣裳吗？”
庄韫兰这次记起来了。
宋妙容那天穿的那件滚金边的纱衣是湖水蓝色的，施次妃今天穿的纱衣颜色和她的不一样，是嫩葱黄色的，但看质地和纹样，应该是织造局那边一批做出来。
这么一琢磨，庄韫兰摸到点边了。
她问芍药：“你是说，尚服局之前给宋才人做的纱衣，之所以会在尺寸方面出了岔子，是因为她们要把料子节省下来，拿去给即将册封的亲王次妃们做衣裳？”
芍药点了点头。
庄韫兰觉得这个走向有点梦幻了。
皇家不是很财大气粗么，怎么裁个衣裳，忽然就这么节俭了呢。
再说了，宋妙容也不是抽条式的长高，省那么点料子，也凑不出一件衣裳啊。
芍药帮自家主子解惑：“在东宫，您是只看到宋才人的衣裳不合身了，可放眼整个皇宫，后宫那么多位主子呢，有分量的到底是少数，内宫的那些选侍、淑女，甚至是美人、才人，多少年也见不到皇上一面，这些人凑一凑，多少件衣裳也有了，这些亲王次妃们都是新人，难保哪个会入了王爷们的眼，暂时都怠慢不得呢，织造局织新料子运到京师也需要时间，万一裁剪的时候出个差错，女官们当然还是愿意多留些备用的。”
庄韫兰：“她们就不担心被怠慢的人会告状？”
“所以才要选宋才人这样的主子怠慢啊，”芍药解释说，“六局那些人，眼睛都可毒呢，哪位主子是什么性子，又得不得宠，见几面她们也就有数了，而且……”
芍药思索着说：“奴婢觉得，尚服局的人也防着这个呢，主子您想啊，宋才人的纱衣是不是按去岁的尺寸做的？宋才人要是真告了，尚服局只要推说是忙中出了岔子，误用了之前的尺寸也就是了，都知道他们那时忙的很，该恭维的主子，他们平日也都恭维着，难道还真有人会为了宋才人就要治他们的罪？奴婢猜，其他被怠慢的主子，也都是跟宋才人差不多的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