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便见一衣着富贵体面的五旬老妪,被一打扮俏丽的年轻女子搀扶着走了进来。
沈娇目光落在两人脸上,从记忆中搜寻出,这便是陈良仁带进沈府的亲娘陈赵氏和妹妹陈玉兰。
夏朝国策重农抑商,商人即便是富甲天下,却不得穿戴金银丝绸,这也是沈行之会与一贫如洗的陈良仁结亲的原因之一。
陈家是出了个举人,可家徒四壁,眼下这母女二人戴的满头珠翠和身上繁复的织锦贡缎,无一不是出自沈家家财。
可即便如此,她们在面对沈娇这个施惠者时,脸上却不见一点感恩,满是倨傲和理所当然。
陈良仁见二人过来,急忙躬身迎了上去。
“娘,您怎么冒雨来了,也不怕摔着。”
陈赵氏剜了厅上的沈娇一眼,气得把手里那柄鎏金仙鹤手杖重重杵地。
“我再不来行吗?你方才没听见有人要算计你儿子的性命,这不是要绝我老陈家的后吗?!”
陈良仁心中正中下怀,面上却愧色俯身。
“都是儿子无用,还望娘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一旁的陈玉兰也白了沈娇一眼,继续拱火道,
“哥,娘听说嫂子闯了祸,便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了,谁知竟还撞见这么一出。难为你还苦心替她周旋遮掩,她这样,不是恩将仇报吗?”
陈良仁作势轻声呵斥:“玉兰,不得对你长嫂无礼!”
陈玉兰气得跺脚:“你为什么总是护着她!我可是你亲妹妹!”
方管家懒得去看这里头的官司,只盖头问沈娇:“你方才说的,可能算数?”
沈娇点头:“这府里姓沈,自然是由我说了算。”
说着,她便当着陈赵氏母女二人的面,吩咐下人去后院把陈耀宗带来。
陈赵氏连杵三下鹤杖,横目怒怼沈娇。
“还真是反了不成!一个做儿媳的,竟敢公然违抗婆婆,还要来害我的宝贝金孙,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毒啊!”
“婆婆?”
沈娇哑然生笑,睥睨看着几乎比她矮上大半个脑袋的老虔婆。
“您怕不是忘了,您儿子可是我沈府的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