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神色未变分毫，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内宅妇人所能有的胆识。
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能算是妥当。
杀了她固然容易，但是不是真能就此消除恐惧，高枕无忧了呢？
在内宫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能到如今这个位置，他手上沾的血腥自是不少，仇敌遍布宫墙内外。
念头涌动，他总算下定决心：“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受何人指使？”
他一边发问的同时，一边已经做好准备，下令弓箭手。
沈娇这回不与他绕弯了，十分利落的说出来一个人名。
“李云柏。”
曹错瞪大双眼：“什么？！”
李云柏与他是同盟，这怎么可能？
沈娇：“看公公这个表情，究竟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
曹错迅速恢复平静：“妖女休要胡言乱语！你即便说这华京城中的任何一人，本公公或许还会信上几分，但是他，绝无可能！”
沈娇笑道：“可是当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大人的第一反应，难道当真从未有过怀疑吗？”
她今日来，当然不是受李云柏指使。
但她相信一点，小人唯利则聚。
若是利益受损，哪怕只有丝毫征兆，也会顷刻间分崩离析。
曹错冷冷的盯着沈娇：“你既然说是受他指使，那你有何证据说服咱家？”
沈娇摇摇头，笑着道：“公公应当是知道的，李云柏行事一向缜密，要想找到他的一点把柄也是不易。
但，有件事情，公公只要细想一下便能知道。”
曹错：“何事？”
沈娇故作轻松的笑着道：“想必公公也听说过了，自易方巷中九层塔一事爆出，四周居民流言四起。
后果虽并未直指尚书大人，但却已经连累了大人布在其他炼丹塔的进程。
而距离下月给宫中太后进献金丹的日子，是越来越迫在眉睫了。
公公您说，尚书大人是不是会很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