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林正常在熟睡中再度被一阵“嘎吱嘎吱”的尖锐异响惊破梦境。
这声音仿若生锈的锯子在啃噬着骨头,在静谧的深夜被无限放大,让他瞬间寒毛直立。惊恐万分的他,瞪大了惊恐的双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哆哆嗦嗦地缓缓起身,双脚好似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每一步都迈得异常艰难。
好不容易挪到卧室门边,他透过门缝,胆战心惊地向外窥视。
这一眼,差点让他的心脏瞬间停跳。只见画中缓缓跨出一道黑影,那黑影身形佝偻,像是终年劳作的庄稼汉,破旧不堪的蓑衣上挂满了黑褐色的烂泥和水草。
随着黑影的移动,有几缕水草还在轻轻晃荡,仿佛带着水底的腥气;斗笠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整个头部,让人根本看不清其真容。
黑影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镰刀,那刀刃足有半人多长,在猩红色的月光下折射出疹人的冷光,仿佛轻轻一挥就能割破虚空。
它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客厅地板上缓缓划动,所经之处,坚硬的木地板“嘎吱嘎吱”地绽裂开来,碎屑四溅,它口中还念念有词。
声音沙哑低沉,仿若从腐朽的棺材中搬出:“时辰到,该收割咯……”
林正常骇得魂飞魄散,他赶紧捂住口鼻,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这个恶魔。然后蹑手蹑脚地退回床榻,一头扎进被窝,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蜷缩成一团,冷汗如雨般从额头、后背簌簌滚落,打湿了大片被褥。
可那可怖的声响并没有放过他,反而愈发清晰,步步紧逼,每一下“嘎吱”都仿若重重地踩在他的心跳上,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卧室门缓缓被推开,黑影立在门口,停顿了片刻,仿佛在享受林正常的恐惧。
继而缓缓抬头,斗笠之下,竟是一片虚空,唯有浓稠到化不开的黑暗汹涌翻滚,仿若无尽深渊。
刹那间,寒芒一闪,镰刀呼啸着高高举起,带着死亡的气息朝着林正常藏身的被窝狠狠劈落。
林正常崩溃地闭眼,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能绝望地等待厄运降临。
良久,死寂笼罩。林正常战战兢兢地睁眼,顿感头皮发麻——墙上那幅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