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常,名字普通得如同城市街头随处可见的路灯,平凡、不起眼,却默默照亮着一方小天地。他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每日穿梭于这座海滨都市的脉络之中,见证着人来人往,悲欢离合,以为自己此生都会这般波澜不惊地度过。
那是个溽暑难耐的夏夜,空气仿若被点燃的汽油,黏稠炽热,街头巷尾弥漫着柏油融化的刺鼻气息。林正常在码头附近的趴活点已经枯坐许久,闷热与等待的焦灼让他额头布满汗珠,后背的衬衫也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车载收音机里,主持人絮叨着明日的高温预警,他烦躁地伸手关掉,就在这时,车后门被猛地拉开。
一股浓烈刺鼻的烟酒混杂味瞬间涌入车内,林正常抬眸,后视镜里映出一张仿若被生活狠狠抽打过的脸。那是个中年男人,头发油腻凌乱,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耷拉在蜡黄且布满胡茬的脸颊旁。他的双眼深陷,血丝满布,像是熬过了无数个无眠之夜,身上那件原本或许是白色的衬衫此刻皱巴巴地裹在身上,领口敞开,露出锁骨处一道若隐若现的刺青,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宛如一条濒死的蛇。
“师傅,快走,往城外!”男人的声音沙哑而急切,带着几分亡命之徒般的慌张,还未等林正常应声,便又催促道,“麻溜的,别磨蹭!”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入夜色,林正常余光瞥见男人手中紧攥着一个物件,那是一只打火机。在车内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打火机的银色外壳折射出清冷光芒,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机身之上,雕刻着繁复细密、仿若来自远古的神秘纹路,蜿蜒曲折,似古老部落的图腾,又仿若某种失传的文字,静静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气息。男人的手指不停地在打火机上摩挲,每一下都好似在与内心深处的恐惧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青筋在手背暴起,如同一张狰狞的网。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逐渐稀疏,道路两旁的路灯仿若疲惫的守夜人,间隔愈发遥远,光线愈发黯淡。车子驶入一条沿海的偏僻小道,一侧是黑沉沉的大海,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沉闷的怒吼;另一侧是高耸陡峭的山崖,怪石嶙峋,仿若鬼魅的獠牙。男人突然急促地喊停,随手扔下几张钞票,便如同受惊的野兔般窜入路旁那片幽深茂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