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肖老头最后一次,为自己指路。
入了虎塘行宫,欲针对士族,亦或先留孙愈再杀之,全是他自己的选择。
在其位谋其政,行宫之主毕竟是自己,而不是旁人。
肖老头、田永亨,只会为他的想法出谋划策,而不是牵着他的手往前领。
包括今日见到的申相寺,也只是建议联姻,没说必须得这样做。
少年终有成长时,胸怀壮志任驰骋。
他得考虑士族会否卸磨,得思考在这混乱局势中,己方这帮人的去留。
当然,他还想着,要尽可能为应南乡亲们谋一份福祉。
太多太多问题,需要着手解决。
而这次,祁六没有依仗,只能靠自己抉择。
“有您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祁六深吸口气,下定决心。
肖老头的手抖得厉害,没法端起酒盏,只好低着脑袋凑近去喝,闻言禁不住好奇,问了句:“你小子很少多愁善感的,今儿个究竟起了什么念头?”
“也没什么,就是决定给阮守林当女婿而已。”
“噗……”
肖老头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
两日后,大梁。
阮府。
头一次担任媒人的田永亨,面对阮守林古怪的眼神,恨不能用脚指头抠出一整座行宫。
但即便尴尬,也只能硬头皮继续:“祁公少年英雄,身骨强健,仪表也过得去,虽称不上英俊,但好赖顺眼,听闻阮家小女玉姝,年芳二八,适龄当嫁……”
嘭!
阮守林黑着张脸,拍下桌面怒道:“别说了!”
田永亨脖颈一缩,暗叫完蛋。
“刚进行宫几天,他就飘了不成?!应南尚未平定,渡江的三军迟迟无法联络,在行宫内也不曾有所建树!就这还想着要娶妻?!”
一番质问,让田永亨无言以对。
“还有!”阮守林继续道:“他不是有一个媳妇么?据说还是个蛮女!如今难道是让我女儿,去给他做小?简直痴心妄想!”
竖立一旁的殷震连连点头,表示家主说的没错,并插嘴道:“而且盛传这小子身体有异,成家半年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