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永远都有退路。
而她,没有退路。
在这个世界,她只能像野草一样,顽强生长。或许,说藤蔓更合适,她要向上,再向上。
终有一天,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顺便在中途,绞杀一些本来就该死的东西。
想到这里,满月迟疑着,再次看向几个警察中间的那个帅气俊朗又一身正气的刑警队长,他刚带她们来的时候好像自我介绍过他姓叶。
对于叶楚殷,她颇有一种老鼠见到猫的错觉,莫名心虚,尤其是,她感觉叶楚殷一直在盯着她。
于是她就一直在这里装乖巧内向。
这也成功让旁听的几个警察都有点心疼她。尤其是在她说刘山家的人都叫她刘贱女以后,她发现后面好几个警察都皱起了眉。
满月定了定神,终于问出了她非常在意的一个问题:“叶警官,我公公,呃,就是那个刘山,他的死亡原因查明了吗?”
昨天的后半夜里,她带着周竹君下山,离开那个密林深处,回到了自己的落脚点——村长刘山家。
万万没想到,一到家她就听到徐盼娣哭天抢地的叫喊声:“山啊,你走了我可怎么活!”
推开门,刘山躺在血泊中,已经没有了呼吸。
徐盼娣听见动静,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她:“医生呢!让你找的我们村的赤脚医生呢!你找哪儿去了!”
满月被她激动的样子惊地后退了一步,其实她想说,这个村里就一个赤脚大夫,怎么也看不过来吧?
她知道,如果刘山及时做急救处理,及时止血,也许不会死。
但山里人不懂,只期待一个赤脚医生。
满月懂,可是刘贱女不懂,刘贱女只是一个失忆的傻子。
说实话,看着刘山倒在血泊里,她以为自己会觉得痛快,会觉得解气。
刘山经常用黏腻恶心的视线看着她,还趁徐盼娣不注意的时候摸了她的手,问她愿不愿意再多一个丈夫……
想到这里,满月就觉得恶心。
可看到刘山一动不动,再也不能性骚扰,再也不能买卖人口,收受贿赂的样子,她竟然感觉到了虚无。
仇恨,并不能让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