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前得到消息,黔中道会向朝廷求布,他特意让人囤了些布匹,想瞄准机会抛出去,没想到又有人站出来说什么黑山布。
官场上处处需要人情打点,府中用度奢侈,若没有庞大的进项,根本撑不住贺府现在的富贵。
自从斗倒了裴定礼之后,贺庭方顺风顺水过很长一段时日。
而现在流年不利,诸事不顺,让他有几分束手束脚的感觉。
他辛苦几十年做到如今的高位上,就是为了高人一等,稳稳地过上富贵荣华的日子。
光指望皇上,根本不可能。
他虽然做过皇上手里的刀,知道些秘密,但他清楚皇上和他本质上是同一种人。
自私自利,翻脸无情。
但也正因此,他摸得透皇上的心思。
当年先帝垂危,贺庭方及时投入了三皇子慕容宇的麾下。这是他这辈子做得最大胆正确的决定。
后来太子暴毙,二皇子失踪,在所有人的惊诧中,慕容宇登基为帝。
而他贺庭方乘着这股东风顺势而起,扶摇直上。
他原本也以为自己有了高官厚禄就会满足,可坐到高位上才意识到人拥有的越多,就会越贪心,永远不会有满足的时候。
他还要更多的财富,要源源不断,要取之无尽,用之无竭。
“岭南,浔州,黑山墨,黑山布。”
贺庭方半眯起眼,指节扣着桌案,嘴里反复嚼着几个字。
浔州那地方看来有点东西。
若能把黑山墨和黑山布收到自己手中操控,利润不会比之前贩私盐的少。
“来人。”
“老爷。”门外有人应声而入。
“让冥河和冥水带人去岭南走一趟。”
“是,老爷。”
贺庭方在书房内吩咐完事情后,走出书房,穿过游廊去用午饭。
他走在路上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转头看看池边的亭子,见四角挂着的帐幔被风吹来吹去,亭子空空如也。
一般老三贺晏青都在亭子里煮茶作画吟诗,做些闲得发慌的事情。
最近却没见到贺晏青出院子了。
连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