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熬过了漫漫长夜,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格照进屋子的时候,意蕴便迫不及待的叫丫鬟为自己梳妆。
“寻春,再素一些。”
瞧着铜镜中的自己,意蕴还是觉得不满意,干脆自己动手卸去了鬓间的钗环,只留有一根白玉簪子作为装扮。
“小姐,您平日里最喜艳色,怎得今日又是穿素衣又是卸钗环的?”
寻春是跟了意蕴十七年的丫鬟。
意蕴的喜好,寻春是知晓的最清楚的,小丫头不知上京城发生的事情,以为小姐是抽了风。
意蕴淡淡笑了笑,侯府落难,她自无颜像从前般纵容,像从前般理所应当的享受锦衣玉食。
想了许久,意蕴才考虑好了同对方开口:“寻春,我们得回去了。”
总归寻春是要知道的,提前说一声也好。
“回去?回哪儿去?”寻春不解,一时之间不曾想到旁的,于是又说:“小姐咱们不是在总督府吗?”
“叩叩”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主仆二人的对话,来人正是徐司沉。
瞧见意蕴一身素衣,心中顿感不妙,以为她受了委屈。
于是快步到对方身旁,握住对方的双臂。
打量一番后,急切地问:“可是父亲母亲知晓侯府落难,为难你了?”
除却这个,他无法想象,从前恣意骄纵的意蕴如今一身素净,加之眼底乌青,更像是受了欺负。
意蕴有些无语,昨个儿被他折腾到寅时,今日还能起全靠她身子好。
可她不敢这么说,索性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安慰般的开口:“舅父舅母自幼待我如亲生女儿般,就是如娇这个亲生女儿,过的都未必有我好,又怎会知晓侯府落难,便苛待我?”
“那你是”徐司沉将人上下打量一番,从未见过意蕴如此穿着,将人搂进怀中,只觉得对方消瘦不少。
更是心疼。
“父母落难,我这个做亲女儿的,怎敢贪图享乐,锦衣玉食,富贵荣华。”
她将人推开些距离,瞧见徐司沉眼眶红润,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表哥等我半刻钟,随我去同外祖父外祖母请安。”她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