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皇后替他除去腰带,除去鞋袜,过了半晌才道:“秦王难得有这般亲近的姑娘,皇上该高兴才是。我看那姑娘很是不错,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谁能想到一个乡间女子会有这般本事。”
“哦?不是说没读过书吗?”
严皇后笑道:“皇上,人家姑娘谦逊,您还真信了。不读书,不知礼,哪里能说出那番道理来?”
“听说她还是骁林卫镇抚使林大人的表妹,此时就住在林大人家中。”
“是吗?”皇帝伸手敲着桌案,“林时安不过一个举人。”
“他学问很是不错,可惜错过这次科考,不然定是榜上有名之人。”
说着,他笑起来:“难怪皇后夸她知书达理。或许他林家就有这般本事吧。”
严皇后笑道:“说来也巧了,昨日何妃才说起她娘家的糟心事,在我这宫中哭了半晌。”
“什么事?”皇帝冷声道,“值得她不顾颜面,跑你这来哭。”
皇后低眉顺目:“皇上也知何妃有个姐姐,二人关系最是要好,嫁到云阳伯府日子也算安稳。可惜,这些日子,她膝下独子生了怪病,一直不见好,太医说拖不了多久了。”
皇帝皱眉:“说了半天和林时安有什么关系。”
这宫中人讲话句句深意,或许是帮某些人递话,或许是给某些人上上眼药,他这个帝王反成了这些人的操弄权柄的工具。
但他也知道,不想成个睁眼瞎就该多听多看,所以也默许了这些人的小把戏。
皇后赶紧跪下请罪。
皇帝道:“起来吧,又没怪你,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皇后这才起身:“皇上误会我了,只是刚才提起林时安,臣妾才想起这事。那孩子不见好,云阳伯才想起在外头还有个私生子,想接回来。何妃哭,是为她姐姐不值。”
“真是岂有此理。”
云阳伯把人接回去,就是想让人袭爵位,若让一个私生子继承了伯府,皇家的脸面,勋贵的脸面又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