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安再次被招进宫。
“上次命你查的事可有眉目?”皇帝手上捏着一颗玉珠,来来回回把玩,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已在发怒的边缘。
林时安很熟悉皇帝这些小动作,知道他想捏死自己就像捏爆那颗玉珠一般。
但手中的珠子又时时提醒他,慎,慎之又慎,这珠子若捏爆了,想再找一颗称心如意就难了。
林时安微微低头,拱手回道:“回陛下,已有了眉目。今晨收到飞鸽传书,梁骄阳已设法取得孙家账房刘文的信任,发现些许蛛丝马迹,那孙茂源确实有问题。只是要拿到确凿证据,还得再细探。”
皇帝又捏了捏珠子,不舍放下:“嗯。办得不错。”
接着就是长时间的死寂。
林时安还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你不错。”皇帝突然开口,“若换了六部那些老匹夫可没你这么沉得住气。”
林时安应道:“臣与那些大人不同,小时娘怕我身体不好,说不定哪日就去了,寻了个道观命臣拜德高望重的道长为师。”
“六岁就开始扎马步,一扎就是半个多时辰。皇上别说罚我跪半刻,就是罚我跪上一日,臣也能顶得住。”
“什么时候说要罚你了,起来吧。”皇帝被当面拆穿,脸色不好,又觉得林时安能如此坦言,可见没有心虚之事。
“太后喜欢金氏,想给她赐一个封号,你觉得如何?”
“这……”林时安犹豫了一番,“太后娘娘的意思,臣怎好妄加揣测。”
“朕就是想听听你的意思。”
林时安轻吸一口气,斟酌着词句说道:“若以公论,金蝉被封为县主已是天恩。”
“若论私呢?”
林时安微微抬头,目光突然变得柔和:“若论私,太后娘娘愿意赏,哪有人舍得拒绝?”
皇帝冷哼一声:“听说那金氏是你表妹?”
林时安笑道:“在外头她自是我表妹。我若不是她表哥,她一个姑娘家怎好将我迎入家中。”
“臣当日出现得突兀,还好表妹为我遮掩一二。”
皇帝轻抚下巴,信了林时安的话:“既然如此,她住你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