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借口的。”水生摸一把泪,“他们路上一耽搁,山匪早跑没影了,咱们没银子孝敬官爷,人家没有好处,哪儿肯一次又一次的来?若请他们上山剿匪,又说人手不够,得上报州府才行,这一报便是一年又一年。”
他不敢说官衙跟山匪有所勾结,因为没证据,但官衙不管他们的死活,这是事实!
魏逢春转头看向洛似锦,无奈的叹口气。
你说官衙无作为?
倒也不是。
捕头和衙役的确来过,的确没能力剿匪,上报亦需要时间,也不可能驻守在村里,放任衙门里的事物不管。
论就起来,只能问县令一个“辖内山匪横行,管制不力”之罪,大不了丢官卸职,没别的办法。
这便是无奈!
为首的长者,白须白发,被人搀着,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洛似锦跟前,屈膝即将下跪,却被洛似锦快一步搀住。
“别这样!”洛似锦可不想折寿。
白发老者涕泪横流,“若不是恩公,我们早晚都得死在他们手里。恩公,恩公啊!”
满村子的人纷纷下跪,他们没有银子,也出不起银子,除了跪地磕头感谢,什么都做不了,东拼西凑,也只凑出了一点荤腥,连像样的一桌饭菜都没有。
瞧着桌案上热气腾腾的米饭,魏逢春幽然叹气,桌子上的清素让心脏抽着疼,全村倾家荡产的加起来,还不够她的衣服料子值钱。
可这,是他们全村能凑齐的全部口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