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问。
“妾知世子对妾多有疑虑。妾来建康之前,世子未曾与妾谋面,故此生疑,亦人之常情。妾虽有些家学本事,却非神仙佛祖,无法让先王复生说服世子,世子不肯信妾,妾也无法。只是妾如今远离家乡,无依无靠,父亲凉薄,是决不愿妾回家去的。只求世子让妾在这王府之中终老,便是粗茶淡饭,布衣荆钗,妾也感恩不尽。”
说罢,她在席上向司马隽一拜。
室中一阵安静。
“夫人言重了。”过了一会,只听他不紧不慢道,“夫人既是太后认下的,我自当奉养。不过豫章王府世代从戎,四方征战,我亦如此。战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兴许是夫人替我送终也未可知。”
孙微抬头。
“如此,妾与世子打了商量。”她缓缓道,“世子给妾养老,妾倾尽家学,保世子一生顺遂,如何?”
室中又是一阵安静。
司马隽注视着孙微,似笑非笑。
“夫人是说,你倾尽心思,所图之事,不过是为了待在这王府之中养老?”
“妾本就是先王继妃,为妾养老,乃世子孝道本分。”孙微声音温和,“妾与世子乃是一家人,保世子顺遂平安,亦是妾本分。先王不远千里到苍梧迎亲,亦是为了豫章王一脉的前程,其用心良苦,世子当比妾更为明了才是。妾承先王恩德,则更当为世子担起那继妃之责,世子说呢?”
“你父亲”三个字,她倒是不说了。
可话里话外都把先王挂着,似乎唯恐司马隽不知道她是先王亲自娶来的,是正经的遗孀。
司马隽淡淡道:“夫人切莫弄错了。允夫人到王府来的,是太后和太子。我从不信鬼神,也不信天下有那勘破玄机之人。夫人做的这些事,我虽不知来龙去脉,亦不知目的为何,但我终归会知道。在一切弄明白之前,夫人可尽情留在王府之中,我赡养夫人老死亦是无妨。不过一旦被我揭了底,夫人可就要做好不可善终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