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却担着整个谢氏的荣誉和前程。他承担不来,所以只有借着守孝,暂时将北府抛在脑后。
“人无完人。人总有畏惧之时,妾并不以为耻。少将军不必苛责自己。相反,少将军愿与妾坦诚,需要莫大的真诚和勇气,妾颇为敬佩。”
谢霄仍低着头。
雨渐渐下大,雨声嘈杂,可孙微分辨得出,哪些是雨声,哪些是谢霄的抽泣。
孙微看了看阿茹,阿茹忙取来一块帕子,递给谢霄。
谢霄没有接,只用袖子猛擦了一把,抬起头。
“让王妃看笑话了。”他深吸口气,“父亲过世不久,母亲和妹妹们仍悲痛不已,在下身为长子和兄长,却有许多话不能对她们说。其实,在下时常因为害怕,夜不能寐。有时勉强睡着,却梦见父亲血淋淋的脸……“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咬着牙,低低道:“是我害死了父亲。”
孙微静静听着。
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没有人比她更懂谢霄。
因为她的梦里,也常常出现司马隽死去时的模样。
只不过她比谢霄要幸运些。她还能重来一世,可谢霄却不行。换了她,只怕她只会更加的不知所措。
此时,任何安慰的话显得苍白无力,最好就是让他好好哭一场。
“常阳侯若知少将军平安无事,必定会欣慰的。”孙微温声道。
盛夏的雨来得又急又快,不一会儿,天边漏下一丝阳光,落在廊前。
谢霄安定下来,觑了一眼孙微,越发愧疚。
“是在下失态了。”他低声道。
孙微摇头:“无碍。吃饭吧,再不吃,菜要凉了。”
谢霄没什么胃口,只稍稍用了些许。
“王妃,”谢霄道,“在下常常想,在下和世子同是失去了父亲,可在下若能像世子一般强韧,便没有这些烦恼了。”
“少将军与世子相处尚浅,日久了就会明白,世子也有许多烦恼,并不亚于少将军。”孙微道,“妾以为,少将军才十六岁,不若等到与世子同岁时再下定论?”
谢霄想了想,道:“王妃来到豫章王府亦是不久,如何知晓这些?”
孙微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