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神色如常:“妾就是因为新来,才不敢怠慢。这些日子,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妾都尽力了解,自也知道了不少世子的难处。”
谢霄自嘲一笑,低低道:“王妃虽是女子,却也比在下更有担当。”
孙微道:“少将军切不可妄自菲薄。”
谢霄叹口气,望着外头,道:“在下不知如何是好。一想到北府,便觉得它如同一只巨大的猛兽,让人窒息。就像如今,我明知北府有大事,却连问也不敢问。”
孙微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世子相信妾么?”
“自当相信。”
“为何?”孙微饶有兴味,“妾虽救了少将军的命,可焉知那不是妾另有所图呢?”
谢霄摇摇头:“王妃既然肯救在下,就不会害在下。要是连救命恩人也不能信,在下还能信谁呢?”
孙微认真地说:“妾不会辜负少将军的信任,亦不会害了少将军。若北府之事,将军不知如何是好,何不听妾的?”
谢霄忙道:“王妃有话,但说无妨。”
“十日后,太子幸北府,少将军须得回北府一趟。”
谢霄一怔,脸色复又黯下:“为何?”
“诚如少将军所预感的那般,北府将乱。此时,当有常阳侯府的继承之人坐镇,稳定军心。”
谢霄苦笑:“在下若这般重要,世子与褚兄议事,就不会由着在下留在此处了,不是么?”
孙微摇摇头:“妾以为,少将军的地位,无人能取代。”
谢霄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王妃能让在下想想么?”他问。
孙微应下。
“妾盼着少将军去。可若是少将军尚未准备好,妾也并不勉强。一切都看少将军的意思。”
孙微说了一日的话,已然十分疲惫。她令曹松将谢霄送至外院,便回屋歇息。
阿茹一边安置孙微,一边道:“没想到堂堂谢氏后人,竟然是个爱哭鬼。王妃帮他做甚?指不定是个扶不起的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