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微笑道,“世子总能化险为夷,是因为妾。”
司马隽一愣,看向前方漫天的红霞。
“夫人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妾不过据实以告。”孙微劝道,“世子要学会夸人。夸好了,别人会更卖力地替世子办事。”
司马隽道:“莫非夫人还不够卖力么?好几次豁出性命,还能如何卖力?”
孙微觉得在前世的时候,自己对他或许有好些错觉。
譬如,他不爱说话。
他哪里不爱说话了呢?现在在她面前,明明说一句就要杠一句。
当然,她比他聪明多了。无论前世还是这世,她都擅长甜言蜜语。
她眨眨眼:“兴许世子觉得不可思议,可妾每一回只要能帮上世子,都倍感欣慰。妾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世子日后若行至难处,切莫独自承受,当时时记着,还有妾陪着世子。”
船随着滔滔江水前行,驶入夕阳里。
司马隽错开目光,低低地“嗯”了一声。
正巧岸边一阵猿鸣,将司马隽的声音吞没。
“妾方才说的话,世子听见了么?”孙微追着他问。
“听见什么?”
“妾方才说的话。”
“夫人方才说了什么?再说一次。”
“……”
这个黄昏与寻常时候并无不同。
司马隽不紧不慢地说着话,望着夕阳,又深吸了一口气。
似乎还是有些不同。
譬如,他似乎闻到了一股花香。
不知道是江岸上的飘来的,还是身边人的。
沁人心脾。
——
入夜之后,船缓缓靠岸。
一行人落脚在石城县。
船上虽有床榻,但周太傅仍有重病在身,在船上不能安睡。
于是司马隽令邓廉上岸先行上岸,寻了处驿馆落脚。
司马隽常年往返于江州和建康,在石城落脚的时候也不少。这地方的驿馆虽小,但布置周全,可舒适安歇。
非常时候也不能过于讲究。
下船时候,孙微与周昶再度打了照面。
她笑着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