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隽回来了。
孙微忙出门去看。
只见司马隽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宫门,白雪皑皑,他身上的赤色衣袍与雪后的艳阳相映,似乎能照亮四方。
“听闻外头宾客不少,世子怎回来了?”孙微迎上前去,问道。
“我将要紧的宾客见了,剩下的,由傅长史他们应付便是。”司马隽道,“夫人不是还有要事与我说么?”
孙微心想,他倒是分得清轻重缓急。
二人在堂上坐下,孙微道:“妾曾在信中说,闾丘颜在离开寻阳前,到停云轩见了一位茶博士,世子可记得?”
“自是记得。”
“后来,妾让邓司马紧盯着停云轩和那位茶博士,她见了一个人,正是余总管。”
司马隽看着她,片刻,道:“此事,夫人问过余总管么?”
“不曾。”孙微道,“妾以为,余总管是宫里的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唯有世子能审。所以,妾请世子回来,就是想问世子的意思,这余总管,审还是不审?”
“不必审。”司马隽道。
“妾知道世子是余总管看着长大的……”
“与此无关,”司马隽道,“今天早晨,余总管已经和我坦诚过了。”
“哦?”孙微诧异地问,“他说了什么?”
“余总管爱好品茶,与那位茶博士相互赏识,素来交好。那回见面,茶博士给了余总管一封信。”
孙微忙问:“信上写了什么?”
司马隽道:“夫人冒名顶替鲁氏的证据。”
孙微看着司马隽,心跳窒了一下。
她强作镇定:“什么证据?”
“先王出事时,余总管心急如焚,曾托寻阳城里的熟人打探消息。那位茶博士见多识广,亦就是其中之一。她常年南下买茶,正巧有个茶农就住在苍梧,便托那茶农去寻找先王的下落。先王的尸首被找到后,那茶农也听闻了消息,便停止了打探。直到最近,那茶农听渔民说,鲁氏当夜确实被人捞了起来,只是不久就死了。而捞起鲁氏的人,是个女子,看其形容,似乎就是夫人。”
听到这里,孙微暗自舒了一口气。
鲁娴没死,而她也并非捞起鲁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