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和门阀妥协,世子和阮回的处境,较明皇帝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知道。太傅也劝我耐心。”司马隽说着,不由苦笑,“为此,他还拉着我说了许多当年明皇帝南下后的经略,听得我昏昏欲睡,还挨了骂。”
孙微笑问:“世子想听妾的办法么?”
“洗耳恭听。”
“妾以为,当务之急,阮回当表明来意。眼下,切记不可与这些门阀士族争利。”孙微道,“阮回当寻一德高望重的士族长者,主动示好,表明其来意不过是治理饥荒,引乡民回流,无意夺权。士族田地扩充,亦需要佃客耕作。乡民回流于他们而已百利而无一害。志同道合,才能与之为谋。”
司马隽点点头:“我与吴郡顾氏有几分交情,可以请他们出面。”
“如此甚好。但世子只能暗中穿针引线,切记不可现身,不能抛头露面。世子要当太子的脸面。待关节打通,世子再以太子的名义与之商榷,反倒教人信服。”
“如何商榷?”
孙微说:“士族多为荫户,对税赋、兵役、力役皆无进益,若世子不动他们,以此为交换,可保平安。待得世子日后在会稽成势,他们再也动不得世子,便也无以为惧了。”
司马隽细细琢磨了一会,神色开解。
“怪不得长玄回去后,备说在夫人这里受益匪浅。夫人的谋略着实过人。”司马隽道,“太傅所言,多是务虚的道理;而夫人所言,着实比太傅实在许多。”
孙微再次心虚,干笑一声,道:“家学所致罢了。这些办法,世子迟早也会想出来,是是妾先说了。”
这是实话。
司马隽还想说什么,孙微忙打岔:“世子这话,切不可告诉太傅。太傅心眼小,受不得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