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着,带些什么东西走。突然,她想起刚刚从银行取出的钱,赶忙放下饭碗。
她四处打量着,最后目光落在躺在床上喝奶的孩子身上。她赶忙拿过孩子的小襁褓,拆开边上的棉线,把24张拾元券仔细卷成两团,缝进小被子里,又把剩余的零钱揣进内衣口袋,才长舒一口气。
母亲在一旁怯生生地问:“阿芬,阿雄有消息了吗?下午要把我们送到哪儿啊?”
欧淑芬轻声安慰着:“没事的,妈,组织上会安排好的。”
下午,一辆中吉普停在门口,派出所民警小王领着两个身着公安部队制服的军人走进屋。领头的军人浓眉大眼,一脸严肃却举止有度,他向欧淑芬出示了自已的证件,说明来意,便催促她们祖孙三人上车,还提醒欧淑芬带上户口本、购粮本,帮着拿上被褥和随身衣物放到车上。
车子并没有开往公安厅方向,而是一路向城外开去。渐渐的,两边的楼房越来越少,景色越来越荒凉,欧淑芬的心也好像慢慢浸入冰窟窿。她很想问问跟她们坐在一起的战士,可看他一脸警惕的神情,终于没敢张开嘴。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拐上了一条窄窄的土路,两边是大片的果树和农田。沿着土路又一直开了20分钟左右,才看到路尽头的红砖大门和无边无际的院墙。
车子在门口的岗亭停下,趁坐在副座上的带队干部与哨兵说着什么,欧淑芬伸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大牌子,不由心里一惊,白底黑字的大牌子赫然是“广东省公安厅沙子河劳改农场”,心底残存的一点点希望瞬间荡然无存。
吉普车在院里唯一的一座三层楼房前停下,带队干部领着祖孙三人走进一楼的一间会议室,里面有两个中年警察早已坐在里面等他们,其中一个欧淑芬认识,但不熟,是市公安局政治部的。
坐在前面的中年警察站起来,自我介绍是田之雄原来单位省公安厅政治部的,他打开一个卷宗,宣读起来。欧淑芬脑子乱哄哄的,勉强听清楚大意:经厅党组研究决定,对叛徒家属欧淑芬采取监护措施云云。
市公安局政治部的警察拿出一份市公安局的红头文件,让欧淑芬看后签字。那是一份对她“双开”(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的决定。欧淑芬实在忍不住了,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