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柜台,又指指自己;又指了指天花板,指了指旁边的窄巷。田之雄大致明白了,应该是陈伯把一楼铺面租给了杂货铺,自己住在二楼,要上二楼得从旁边的巷子穿进去。
田之雄顺着窄窄的小巷走到头,果然看到“陈记鱼蛋粉”的推车和一间小厨房,这大概就是平日陈伯煲汤、做鱼蛋的地方,厨房亮着昏暗的灯泡,里面传来有节奏的沉闷敲击声,间或伴着老人咳嗽和吐痰的声音,空气中飘荡着煲汤的香气。。
他走到厨房门口,看见陈伯披着衣服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用一根木棒用力击打着面前木盆里的鱼肉泥,灶上的大锅里还咕嘟咕嘟熬着汤,雾气蒸腾。他轻轻敲了敲敞开着的厨房门,稍稍提高嗓门:“陈伯。”
陈伯回过头吃惊地说着:“哎呀,是罗先生啊,难为你找到这里来,就今天没出摊,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我没耽误事情吧?”边说边站起身来,一脸的焦急和病态显得陈伯十分憔悴。
田之雄和颜悦色地解释道:“不碍事的。我在街上没看到您,想着您也许生病了,就过来看看。”
陈伯心里安定了些:“没耽误重要的事情就好。我昨天收工得晚,回来时淋了雨,受了点夜风,老毛病就犯了,今天就没出摊。你们都是做大事情的人,时间忙,还麻烦你专门跑过来看我。”
“陈伯,您生病了还要做,真是辛苦,我来帮您吧!”
“明天还要出摊,我今晚要把黎啲食材准备好。”
“您吃药了吗?要不要去帮您买些?”
“罗先生有心啦,阿秀去买了。”
田之雄把手里的水果放到一边,“我来吧。”说着,挽起袖子,接过陈伯手里的木棒,坐到小凳子上,学着陈伯的样子用力击打着已经成为泥状的鱼肉。
陈伯走到灶前,用漏勺捞起汤里的肉碎和鱼头、鱼骨,鱼汤的鲜香味充满了整间厨房。
“陈伯,难怪您的鱼蛋粉咁好味,都是真材实料不说,还这么花功夫用手工捶打,难得您几十年天天如此啊?”
“从我阿爷那辈起,手艺就是咁做的,这是传统来的。只有呢样反复捶打肉,打出浆头,做出的鱼丸和牛肉丸口感才会又嫩又弹牙。现在有些店家用机器绞肉,肯定就没有咁好的味道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