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锅鱼汤也是啊,除了要选用当天的鲜鱼,还加进我这么多年吊的高汤,寻常店家呣得比咯。”说起自己擅长的手艺,陈伯话多起来,也不咳嗽了。
田之雄呵呵笑着点着头,手里还不停。
“好了好了,可以了。”陈伯伸手用力抓了一把鱼肉泥,“你看打出浆了。罗生,真是不好意思啊,还让你帮我做嘢。上楼喝杯茶吧。”说罢,弄熄了灶火,又用纱布盖好木盆,领着田之雄出了厨房,顺着窄窄的木楼梯上到二楼的住处。
田之雄放下水果袋,打量着房间,一道木板把屋子隔成里外两间,虽然很陈旧,陈设也很普通,屋子却收拾得整齐干净。外屋是陈伯住,里屋显然是陈伯女儿阿秀的房间,可以看见里屋一张小小的写字台上还亮着台灯,灯下有一本打开的书。
“您女儿多大了?”
“今年满21岁了,高中毕业后又上了幼儿师范,现在在一家幼稚园做老师,晚上还去上夜校。小日本来香港那年生的。可怜啊,生下来就没见过她妈妈。”
“收拾得这么干净,看得出阿秀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
提起阿秀,陈伯脸上的病容仿佛消退了许多,脸上笼罩出一层光彩。看得出,阿秀是他的掌上明珠,也是他的骄傲。
田之雄从风衣兜里拿出那封信,郑重地交给陈伯:“陈伯,这是封十分重要的信,拜托您尽快送出去。”
陈伯霎时像变了个人,双手庄重地托着那封轻轻的信函:“罗先生,请放心!”
这时,楼梯响起一阵橐橐的脚步声,田之雄脸色一变,马上站起。陈伯赶紧说:“是阿秀买药回来了。”顺手把信揣进衣服里。
房门一开,一个身材苗条的姑娘闪身进来。她一头乌发用洁白的发带束着,瓜子脸,单眼皮,额头光洁,略显瘦削,长着广东姑娘不多见的挺直鼻梁,眉眼间充满灵秀的气质。她见到屋里多了一个陌生而英俊的男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阿秀,这是爸爸的朋友,罗叔叔。”
“罗叔叔好!”阿秀有些羞涩地叫了一声,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她从手提的布袋中拿出几瓶药,放在桌上,就手拿起热水瓶给父亲倒了杯热水。
“罗叔叔也是你郭伯伯的朋友,阿秀,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