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站的电台下令,几乎调动了情报局所有驻东南亚及港澳的部门,张开所有的听觉和触觉,密切关注着尚在昆明的代表团的一举一动,以及来自金边和西贡的消息。
吃完晚饭,他给香港站丁守拙打了个电话,想问问那边的动静,可站里值班的人说丁站长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出去了,为什么事、见什么人一概不知。沈岳生气地重重把听筒扣上,他早就听人报告说,丁站长在九龙有个相好,周末常去与之相会,他考虑到驻外工作压力大、生活寡淡,丁守拙又官居少将,只要做好工作、不泄密,也就是个生活小节问题,就没当回事,可湘江计划实施在即,你丁守拙身为一站之长却不在岗位上守着,简直是昏聩至极。
临近半夜,沈之岳正和衣半躺在沙发上困得迷迷糊糊,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把他吓得一哆嗦。是丁守拙给他回电话,说是李福基突然约他见面。听见是李福基,沈岳心里不免一动。
李福基是港英当局的反情报部门--香港警务处政治部的高级警司,很早就被情报局发展为在香港警方高层的重要卧底。这一真实身份极其机密,只有情报局的叶翔、他和分管局长知晓,直接联系人则是香港站站长本人,没有紧急情况,不会轻易动用。
丁守拙说,听李福基讲,今天警务处从英国本土突然调来了大批警务人员,不知有何用意。本来他有资格参加的会议却没有通知他,还有政治部的鬼佬总督察反而通知他开始休假。他心有疑虑,却没敢问鬼佬,就约见了丁守拙,想侧面打听一下香港站是否有所行动,并提醒丁守拙这段时间切勿轻举妄动。丁守拙解释了半天说没有任何异常,又请他吃了顿饭,才把他打发走。
这个电话让沈岳彻底没了睡意,他分析琢磨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港英当局的举动与金边方面的行动有任何联系。如果是发现了香港站用仓库储存及偷运军火物资,不可能为这事从英国本土调大量警务人员来查处啊?如果是发现他沈岳化名过境香港,也犯不着如此大动干戈啊?再说台方与港英当局早有默契,只要是不出命案或直接损害港英当局的利益,港英当局就默许台情报机构的在港活动,毕竟双方还是有共同利益的。何况,他沈岳可是身在澳门呢,关香港什么事情?!
想破脑袋,他也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