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吃完了还有事跟你说。”
两条汉子都是军人出身,不到十分钟便风卷残云般将饭菜扫荡一空。
田之雄半躺在椅子上,抚着肚子满足地长叹一声:“唉,舒服,这是我半年来吃的最香的一顿饭!”
陈振忠掏出盒烟,自己叼上一根,递给田之雄一根,田之雄摆摆手拒绝了。
陈振忠很诧异:“你个老烟枪戒了?”
田之雄苦笑道:“我在台湾受了刑……肺部严重感染,医生警告我最好少抽烟。”
陈振忠默默把摘下嘴上的烟塞回烟盒,“你和你的家人为任务都付出了很多!”
这是田之雄从一进门就想问但又没敢问陈振忠的问题,他小心地问:“我家里还好吗?阿芬还好吗?孩子怎么样了?”
陈振忠没有直接回答,盯着田之雄,严肃地说:“阿雄,你历尽艰难,成功打入敌人内部,并逐渐站稳脚跟,这是个了不起的成绩。可你想过吗?你所承担的任务是一个长期性的任务,所付出的牺牲也是旁人难以想象的。厅里专门让我秘密来看你,也是要通知你,要做好长期潜伏的思想准备,忍受亲人分离的痛苦。”
田之雄有些紧张,问:“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不,不,他们都还好。来香港之前,我刚去看过他们。”
“处长,您放心,我对任务的艰巨性和长期性都有估计,只是希望有个盼头。”
“阿雄,坦率地说,我没有办法给你答案,这要由组织上根据形势的要求而决定。当然,你也可以提出困难和要求。”
“我没有要求!”
“如果我们希望欧淑芬与你正式离婚呢?”陈振忠终于说出了那句让他纠结不已的话。
田之雄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处长,挺直腰板,胸部急速地起伏。
陈振忠挥手阻止了他的话语,接着说:“既然你有长期执行任务的心理准备,你就要为阿芬想想,为孩子想想。她是无辜的,孩子更是无辜的,生活的路还很长,我们总不能看着他们一辈子背负叛徒特务家属的骂名吧!总不能让孩子从一上学就被打入另册吧!还有一个现实的考虑,一场新的政治运动马上就要在全国开展了,郭厅长和我都担心阿芬成为受冲击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