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门边爬。
他听到两只虫的对话顿时感觉心一紧,立刻咬腮,强行支配完全脱力的四肢扑向门边却忽然双腿一软,膝盖瞬间被磕出伤口,潺潺地涌出血液。
但他却像感受不到痛一样,努力捏着座椅撑起腿半跪起身,按住门把手缓慢而用力地下压。
不……
他无声呢喃着,眼睛仍旧死死盯着外面,就见几发子弹接连从独臂虫手中射出,甚至独臂虫还让缺眼虫拿无声轰击器对九游泄火。
不!
在白光乍现的瞬间,阿尔终于用尽全力推开了飞行器门,却只推开半条缝。
等白光散去,阿尔就怔怔地透过半开的门看向刚才还躺着九游此刻却只剩血痕的地面。
沉浮在精神力海内的精神体似乎察觉到主人暴怒的情绪,立马躁动起来。
它来回搅动翻滚的精神力海,蓄力后冲破屏障,从阿尔的脑门钻出,接着迅速扑向那两只冲向地道的虫,拔出他们的精神体就肆意撕扯起来。
惨叫瞬间充斥整个地下库。
一分钟后,富有节奏的脚步声迅速靠近。
那些军雌抵达地下库,却只看到了深埋头颅、跪在地上的阿尔。
为首的军雌抬手示意其余军雌戒备,自己则持枪小心靠近,却见阿尔忽然抬头,露出那双充斥着暴戾与慌张的眸子。
他霎时感到心中一惊,正想确认下对方是否还有理智,就见阿尔再度低头,双手扣住地面使劲挖起来。
那双细白如玉的手已被血泥染得不成样,指甲开裂渗出更多的血与泥土粘在一起。
但他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动作越挖越快。
直到一抹粉中带红的色彩从他的上衣口袋掉落,转眼沾上污浊,他才动作一滞。
呆呆地凝视那朵花半晌,他立马用力搓搓手,在衣服上狠狠擦去泥污,才伸出手捡起花。
见花瓣因自己的动作飞落许多,他几乎将口腔咬出铁锈味才压下喉间的嘶吼,小心翼翼地将所有花瓣放回上衣口袋,就再也撑不住浑身的剧痛倒在地上。
在闭眼的那一刹,他的眼尾滑落滴清泪坠入地面,转瞬间就与血污融为一体,压抑的哽咽终于漫出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