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方才那个自称“上面有人”的蠢货。
他方才一直紧盯着这边的动静,见周禅终于站起身,忙不迭大喊道:
“喂,你是不是这里管事的!快放爷爷出去!”厚实的牢房门被他摇得震天响,墙上的泥粉簇簇往下掉。
“敢抓我!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现在不将爷爷我八抬大轿请出去,等我上面的人来,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命!”
皇帝很少将这种平头百姓的案子交到姜珣手上,因此这种品级的奇葩,他的确是有段时日未曾见过了。
他转过头,做出一个怯懦的表情,对面的影卫五雷轰顶,不忍直视地避开了视线。
“好可怕。”
“可我若是就不肯放你走,又如何?”
见周禅没被唬住,此人顿了顿,换了一套说辞。
“你们凭什么抓我,一无文书,二无诉状。你们这是滥用私刑!天下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了!”
周禅愣了愣,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伸腿踢了踢旁边看戏的褚卫夫:“你来告诉他,我们这里到底有没有王法和天理。”
褚卫夫这会缓过来不少,至少可以正常说话了。他直觉这是一道送命题,忙不迭点头:
“有有,自然是有的!”
看来胆子是养好了,脑子还糊涂着。
周禅闻言颇为心累,只好深吸一口气,既是对着对面之人,亦是对着满牢房的其余十一人道:
“恐怕要让诸位失望。”
“我们这里,一不讲王法,二不讲天理。”
“我们听命行事,只在乎事毕否。至于其中过程,会不会死人,死多少人,并不重要。”
“诸如今日各位,倘若其中谁人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那便不会再有机会活着出去。”
“还请诸位不要误会,我们不是什么愚蠢的正义使者。大家之所以现在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有人下令让我们这么做而已。”
“我们只是一群心无法度,置生死于度外的——”
“亡命徒。”
一时之间,牢房中落针可闻。
嗒,嗒。
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