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此人今日蓄意推倒石材,险些害了人命,结果自食恶果,死于碎石暴落。”
“张叔,你从实招来,此人当真是你远房表侄?”
张长生受了惊吓,更心知闹出了人命,此事便再不是他一力足以遮掩,便软在地上,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此人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清。
“不是……他不是我表侄,王柱是我一个同乡。”张长生断断续续说道:
“我在老家时受过王柱父母的恩惠,一月之前,他拿了他父亲的家书来求我,说自己在京城活不下去,求我想办法能让他有口饭吃。”
“那时我刚接了东家的活,便心想算是向他父母偿还少时恩情,将人带在身边,教授他些木工手艺,待他出师,便能去给寻常人家修修家具,不至于饿死。”
张长生边说边叹气,说到最后几乎成了个霜打的茄子,没想到自己好心帮忙,最后竟落了这么个下场。
姚珞珞并未打算怪罪张长生。
石料坍塌之前,她曾在余光中看到一人在她站定之后,经过她身边绕到石料背后。
那人匆匆走过,乍看之下,与现场做事的小工没什么两样,彼时姚珞珞心中莫名划过一丝异样,总觉得此人身上不知何处有些许违和。
而就在方才生死一瞬,姚珞珞骤然想通了那一抹异样来自何处——
那人身上虽然穿着一件满是泥污的衣袍,脸上手上却干干净净,看不见半点脏污。
就连冬青从门外到姚珞珞身边这短短一程,都因为脸上有泪湿而沾染了脏污。他身在漫天飞尘的工地足足半天时间,却白净得像是方才出现的路人。
原因只有一个,今日前来,他不仅没有做工,甚至没有长时间地暴露在人前,而是寻了一处干净清爽的地方潜伏着。
这也是为何,她方才同姜珣断言,有人要杀她。
这人目标明确,便是冲着姚珞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