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留不得。趁王柱来复命时将人解决,他便只需安心等着珍馐府挂白帆、吹唢呐了。
然而他什么都没能等到。
陈贵友看着对面与满春楼平齐的楼栋,仿佛在看一位求而不得的爱人。
半晌,他敛眉垂眸,唤人前来。
“查清与王柱有关的所有人,可能知晓他为我办事者,不可留其性命。”
近侍抱拳,单膝跪地:“若小的怀疑有人隐瞒,可需将人带来?”
头部隐隐作痛,陈贵友闭眼摆手,“你自行斟酌,别来扰我。”
“是。”
那人躬身退下,关上了房门。
半晌,里面传出碗碟碎裂的巨响。
陈贵友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大口喘着粗气。
他求成心切,走了一步臭棋。如今恐怕已经打草惊蛇,失了先机。
明暗倒置,如今反倒是他先在对面眼前露了马脚。
“不可自乱阵脚。”陈贵友迈过满地碎瓷,踱步到窗边,双手重重扣在窗沿。
“既已撕破脸,便再无所可顾忌了。”
桃花源内,听了老于的话,姚珞珞这才明白症结何在。
她第一个想法是,这个时代的商战成本这么高吗?
动不动就杀人放火、取人性命。
而后便是怒从心起:这满春楼的老板好没格局,太过阴损。
老于仍是满脸愧色:“东家,真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您买了珍馐府,哪会沾染这等险事。”
姚珞珞摆摆手:“我们签下契书之前,你已对我三令五申,是我一意孤行,与你无关。何况满春楼便是为了你手上的地契,也未免行事太过,简直目无王法。”
姜珣皱眉,半晌没有说话。
周禅有言在先,不可插手此事。可直到现在,除了这姓陈的法外狂徒,他没发现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
想了想,他对姚珞珞道:
“事有蹊跷,满春楼的老板如此毫不顾忌害人性命,恐怕是有所依仗。你不要冒险同他针锋相对,好吗?”
周禅不会无的放矢,满春楼必定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