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翊和赵荑不能去歇息,因为还得去给嫡母大太太请安,不然又是错处。
侯府主院是老侯爷、老夫人住,东院住大房、西院住二房和三房。荀翊带着赵荑沿着游廊,七拐八拐出了一道八角门,顺着甬道进了东院。虽然疲累,两人心情却都很好。顺着抄手游廊,远远就见一个很宽敞的庭院,几个小婢女正在廊下不知道咕哝些什么,其中一个搭眼看见他们,转身就跑。荀翊俩人也不着急,慢慢走着,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看到“贤汀院”几个字的时候,赵荑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这个院子名字是不是大老爷起的,倒是自恋得紧。贤者,有道德有才能的人。汀,水边平地也。这近旁应该是有池塘的。
一个身量纤细的婢女快步从院子里迎了出来,福身朝二人行礼:“五爷、五奶奶安!”
“金穗,母亲可在?”荀翊挥了下手,问道。
“大太太一直病着,时不时发热,刚刚喝了汤药,热退了些。”叫金穗的婢女抬头快速扫了荀翊和赵荑一眼,杏仁般的眼里满是惶恐,又垂首说:“一直没有大老爷、大爷的确切消息,二爷又被伤着抬回来。大太太这几日始终昏睡,大夫说是急火攻心,怕有不好。”
“二哥伤了?”荀翊皱眉回问。
“奴婢不是很清楚,听说是运粮过一处盘山道,从崖坡滑了下去,找到时候已经摔得人事不知。”金穗低声答。这原不该她一个奴婢多言,但大房只剩眼前这个平日他们眼里不大起眼的主子,而且日后大概率是这个主子决定大房一众人等的生死荣辱,此刻不示好,她就是个呆子。
“大夫怎么说?”荀翊面色沉沉。从小二哥就不拿正眼看他,甚至还不时使些不入流的小手段欺负他,得了消息,他倒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说只能尽力,就算是留了命,怕也是站不起来了。”金穗知无不言。
荀翊回头看了赵荑一眼,赵荑开口问道:“母亲这里一直是谁照料?”
“奴婢和赵妈妈,还有银穗。”金穗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大奶奶也一直病着,二奶奶守着二爷。大姑奶奶——”她飞速扫了赵荑一眼,垂眸继续说道:“大姑奶奶会偶尔过来看看,不过前几日,大姑奶奶说,说瑞儿少爷那么小,在庵里陪个,陪个老人家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