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穿过光秃秃的枝桠,有些悉悉索索的微声。老太太的正房还没有掌灯,院子里连婆子婢女走动的声音都没有。这是打算晾着她,让她冻着了?赵荑轻哼一声,回头看了清浅一眼。
清浅会意,回头朝着身后呼啦啦的一大群人,下巴一扬,再重重一点头。
“啊啊啊——”一阵嚎哭声顿时响彻正院上空,惊得原本不知栖在哪里的几只鸟儿呼啦啦地乍然冲进空中。
松福堂的看门婆子早就看到了赵荑一行到了门口,看到远比平日多的人跟着赵荑,她还奇怪了下。不过那是主子的事儿,带多少人她也管不着。但她早早得了吩咐,不能让赵荑进院门,所以只当没见。如果赵荑让人叫门,她连拖延开门的借口都想了好几个,可没想到赵荑根本没让人叫门。她正纳闷着,呼的一下子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哭嚎,她惊得差点从炕上跌下去。我的妈呀,这是哪个主子又没了?她急急开门,太着急,门闩掉到脚上,砸得她龇牙咧嘴也不敢耽误,连滚带爬地把院门大开。
赵荑一行人呼呼啦啦涌进院子,哭声更大。松福堂里所有的房间瞬间都亮起了灯。这么大的阵仗,还能睡着的只有死人。
尚妈妈斜披着袄子,拉开正屋的门,冲到赵荑面前:“这是怎么了?”她边把胳膊往袖子里伸,边用又惊又怒的声音问。她在老太太屋里值夜,昨儿个晚上还和老太太数落着赵荑的种种不是,说到今儿个一早如何如何好好教训赵荑一番,逗得老太太哈哈直乐。
“尚妈妈啊!”赵荑顺势哭喊着朝她扑去,兜头兜脸一顿乱拍。她手下用了狠劲,且手指还留着长长的指甲,又戴了好几个棱角分明的宝石戒指,尚妈妈的胖脸瞬间见了红。
“哎呀,五奶奶啊!哎呀!你们都是死的么?快过来人啊!哎呀哎呀!”尚妈妈边拖着肥硕的身子后退,边捂着脸大喊。一脚没有倒腾利索,扑通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撅过去。
赵荑身边的人围过来,看似拉两人,其实挡了松福堂的婢女婆子上前。赵荑毫不迟疑地扑倒到尚妈妈身上,一顿扑腾嚎哭,压得尚妈妈啊呦啊呦地喊,哪里还有往日的趾高气扬。等赵荑自己折腾累了,就着清浅的手站起身来,尚妈妈已经进气多出气少,几个婢女、婆子围着她各种捶背顺气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