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缓过来。
“都闹腾什么!”直到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厉声呵斥响起,院子里才算安静下来。等看到被婢女扶着进了堂屋的尚妈妈满脸是伤、衣衫不整的模样,老太太更是怒不可遏。
“赵氏,你这是干什么?有个主子样子没有!”她抖着手摸起一边的茶碗就朝着赵荑扔去。只赵荑轻巧地朝旁一躲,茶碗直直砸在了后边的婢女身前,疼得她啊呦一声捂住胸口。清浅崇拜地看了赵荑一眼。还是主子厉害!她原本跟在赵荑身后,进门的时候,赵荑往后推了她一把,让挑帘的婢女隔在了两人中间。她还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低头抿嘴,满眼笑意。
“祖母啊!”赵荑又一声哭喊,扑向坐着的老太太。只这可吓着了一众婆子、婢女,她们齐齐涌了过去,拉住赵荑,隔开了两人。见了赵荑朝尚妈妈扑去后尚妈妈的样子,谁还敢让赵荑扑到老太太身上,哪个出点差错,她们都没好果子吃。
赵荑鬓发凌乱、钗环歪斜,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老太太被一群婢女、婆子围在中间狭小的空间,只觉空气稀薄,呼吸困难。她使劲推开面前的一个婆子,恶狠狠地朝赵荑吼着:“赵氏!你闹够没有!”
“祖母!”赵荑住了哭声,惊恐地望着老太太。“您说什么?孙媳哪里是闹?祖母是因为父亲、母亲过世,太难过了,是不是?孙媳每日这个时辰都睡不着,想着日日都是这个时辰和母亲来给祖母请安,就觉得心痛难忍、泪湿枕巾。祖母也一样,是不是?”赵荑满眼希冀地看着老太太,几滴泪还挂在腮边。
老太太看着她,满腔的喝骂堵在胸口。这让她怎么接?说是,那她是不得跟着哭;说不是,那她岂非不慈?
“祖母,今儿个孙媳往这松福堂来,越走越难过。往日母亲都一路照看孙媳,和孙媳说笑,可现在……”赵荑用帕子捂住脸,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孝经》有云:孝子之丧亲也,哭不偯(yi),礼无容,言不文,服美不安,闻乐(yuè)不乐(lè),食旨不甘,此哀戚之情也。孙媳忍不住啊!祖母,孙媳忍不住啊!孙媳太难过了!想到母亲,孙媳就忍不住要哭!我这些婢女、婆子哪个没受过母亲的好?祖母您问问!哪个没受过母亲的好?我忍不住,她们又哪个忍得住?我呵斥她们,可我也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