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荑摩挲着莹白茶杯外侧翠绿的竹叶纹式,接着问:“那之后你可还见过褚老姨娘或是听说过她的事情?”
“没见过,不过——”老杨踌躇了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赵荑倒也不急,就默默听着。
到底还是老杨接着说:“老奴听当时府里的一位婆子感叹,说人的情分啊,还是得相处。说老太太原本待褚姨娘极好,时不时就遣了尚妈妈去庄子上看看,可也不过一年多,除了叮嘱庄子管事看顾外,再没见尚妈妈去看褚姨娘了。”
一年多关心备至,多年不闻不问,却又似乎严密看管,然后又急急派了荀二夫妻把人远远带走谋害。赵荑停了手里的动作,能为了什么?
“那一年多,府里可有什么特别事儿?”站在赵荑身后的漾儿看了赵荑一眼,其实赵荑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语气里少了刚刚的不在意。
“老太太刚到府里就查出有了身孕,没多久,老侯爷那里又有消息传回,说得先帝看重升了官职。后来老太太平安生下大爷,府里喜事连着串儿。”老杨似乎很替主子开心:“老太太和老侯爷成婚好多年,一直没有子嗣,忽然得了嫡长子,开心得不得了。阖府欢庆,连老奴都得了五十个铜板的赏。”
是她想的那样么?赵荑有点口干。隐私和阴谋她见多了,也习惯从恶处思忖人性。偏偏这个时间点又实在巧合,如果褚姨娘有了身孕,老太太不想姨娘因为庶长子而骑到自己头上,偏又自己一直无法生育,那么,设计陷害了姨娘,自己假孕,然后把姨娘生的孩子抱到自己身边养着,顺便除掉分宠的姨娘,一切顺理成章呀。瞬间,赵荑觉得自己真相了。
“在北庭郡时,可给褚老姨娘请了大夫?”赵荑心里有隐隐的雀跃。
“请了,是老奴去请的。大夫说水土不服,还是老奴跟着去药房抓的药,吃了两副就见效了。”
呃,是她自以为是了?赵荑有点傻眼。
“确定是水土不服?你看到褚老姨娘吃药了?”赵荑不死心。
“老奴,老奴不知!”老杨声音有些惶恐。“那老大夫是当地最大药房的坐堂大夫,应该医术不差。褚姨娘的药是小桃熬的,嗯,是伺候姨娘的丫头。小桃还夸老奴办事熨帖,给老奴拿了几块糕点吃。”
褚老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