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那辆车厢里,谢烬撩开窗帘往后看,视线被挡了个严严实实,他对窗边的穆声低声说了几句话。
穆声以为有什么大事,侧耳去听,严肃的神情逐渐恍惚,又很快反应过来,“是。”
他调转马头走到一众老弱妇孺旁边冲人群里的单琦玉打了个手势。
单琦玉一愣,左右看了眼,发现对方叫的就是自己。
她有些忐忑的走到穆声的马旁边慢慢往前走,以免旁人说闲话,她特意跟马保持一段距离。
穆声低声道:“夫人,我家公子问可否让你家小娘子去郑大夫的车厢照料一下腿脚不便的郑大夫,为表感谢你家小公子可以同我共乘一骑。”
单琦玉听见“夫人”这个称呼时,身形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又听见后面的话,觉得好像是自家占了大便宜,偏偏对方说是为了感谢他们。
她斟酌着说:“苒苒是郑大夫的徒弟,照顾郑大夫是应当的……”
穆声摇摇头,“夫人,郑大夫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感谢小娘子是应当的。”
单琦玉被堵了个正着,又见不少人往他们这边瞧,只得点点头。
她把一双儿女一个送到郑大夫的马车上,一个送到穆声的马儿旁。
穆声弯腰一把把不在状况内的孟阿鲤抱到马上,孟阿鲤吓得险些大叫出声,还有点黑的小脸都白了几分。
反应过来后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太吵被身后的黑衣大哥哥给丢下马去。
仨孩子都有了着落,都不用走路,单琦玉还有些恍惚。
一旁的姚善云觉得奇怪,出声询问,单琦玉一五一十地说了。
姚善云稀奇地看了那伙黑衣人一眼,“看着都不像啥好人,没想到办事还挺体面。”
和单琦玉同样走在前头的孟琳琅看见方才那一幕,不由得垂下眸子。
谢烬答应的保护他们一家的确做到了,和孟家村其余人没有任何区别。
孟缚青才是不同的,竟能让那个在她梦里冷冽暴戾,残暴不仁的谢烬想方设法行方便。
前头的情况孟缚青被挡住视线半点不知情。
天色渐渐大亮,她从随身带着的小包袱里拿出干粮啃了几口,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