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天空,飘着毛毛细雨。被绑在竹凉床的老大爷似乎是骂累了,虽然停止了叫骂,但却能听到粗重的愤愤喘息声。
江春生等四人,为了能尽快的老人抬到大堤上,朱组长打着小手电,在前面瞄准一条直线,领着他们在田地里穿行。他们脚下的泥土,被雨水浸泡得泥泞不堪,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沼泽地里,发出“噗噗”的声响。
老人的两个儿子,抬着老人的头部走在前面,江春生与王宜军走在后面。四人都穿着胶鞋,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在泥水中前行,每一步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力气,才能把吸在淤泥里的胶鞋拔出来。
江春生等四人的胶鞋内,似乎都已灌进了泥水,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在抗议着这种艰难的处境。而他们的裤子,也早已被泥水溅湿,贴在腿上,让人感觉十分沉重。
江春生和王宜军都穿着雨衣,但并没有带上帽子。他们的脸上,满是汗水和雨水的混合物,顺着脸颊滑落。他们的眼睛,被汗水和雨水模糊,只能看到前方模糊的大堤。他们的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仿佛每一次呼吸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在这艰难的行走中,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抬着老人,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把老人送到大堤上,让他安全。
终于爬上了贺家垸大堤。江春生和王宜军跟着前面二人,把老人抬到了堤面上的一个用油布和长木棍支起来的小帐篷边放了下来。帐篷里挂着一个马口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里面坐着两个中年妇女和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朱组长帮助老人的两个儿子解开了床单。事已至此,老人已经安静下来。但仍然气呼呼的瞪着朱组长,大口的喘气,仿佛要吃人一般。
朱组长看着老人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可能让老人感到不满,但这也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轻声对老人说:“他大伯,你别生气了,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家好啊。先前在下面的时候,区里、乡里的领导不是都说了吗,分洪后给大家带来的损失,国家会给与相应的补偿的,国家是不会让咱们老百姓吃苦的。”
老人似乎并没有听进去朱组长的话,依旧狠狠地盯着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