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刘大爷重重地敲了敲烟杆,附和道:“是啊,瘟疫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一旦染上,全家老小都得遭殃。咱村向来安宁,可不能因为这几个外人,把灾祸引到自家门口。” 孩子们原本还在嬉笑打闹,听着大人们的议论,也吓得躲到父母身后,怯生生地探出脑袋。
有几个年轻媳妇,眼眶泛红,低声啜泣起来:“咱们的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巴巴,要是染上瘟疫,可怎么活啊。家里的老人、孩子,哪个经得起折腾?” 男人们也满脸凝重,有人提议直接把外乡人赶走,哪怕给点干粮,让他们去别的地方。众人越说越激动,恐惧如同夜色中的暗影,不断侵蚀着大家的心。
把众人安置妥当后,胡秋水一刻不敢耽搁,俯身查看李老汉和李达的病情。李老汉躺在简陋的草铺上,气息微弱得仿若游丝,身子滚烫滚烫,摸上去好似刚从火炉里捞出来。他的四肢不时不受控制地抽搐几下,看得人心惊肉跳。胡秋水伸出手指搭脉,脉象紊乱得毫无章法,再加上那止不住的剧烈咳嗽,咳出的痰液浓稠发黄,胡秋水当下判断,老人是感染风寒已久,长时间的饥饿更是雪上加霜,让身体极度虚弱,抵抗力几乎丧失殆尽。李达状况稍好,但也好不到哪儿去。他面色潮红,像是被体内的低热持续灼烧,虚弱得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利索,只能发出几个含混的音节。胡秋水心急如焚,转身冲向自家存放草药的角落,在一堆草药里快速翻找。不多时,他找出几株干柴胡、防风与金银花,又抓了些姜片、葱白,迅速在灶膛生火煎药。炉灶里的火苗呼呼蹿起,映照着他满是焦虑却又无比专注的脸庞。
药煎好后,胡秋水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走到李老汉和李达身旁,轻声哄着他们慢慢喝下。随后,他又咬咬牙,拿出家里本就不多的粮食,熬了几大锅浓稠的粥,一勺一勺耐心地喂给众人。然而,纸包不住火,外乡人染病的消息还是在村里炸开了锅。一群村民气势汹汹地涌到胡秋水家,为首的那个五大三粗的村民,涨红着脸,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声嘶力竭地吼道:“胡秋水,你糊涂啦!把这些染病的外人留在村里,疫病要是传开,咱们全村都得陪葬!” 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附和,群情汹涌,有几个冲动的,已经作势要冲进空地赶走外乡人。
胡秋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心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