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胡秋水就像一颗拧紧了发条的陀螺,没日没夜地围着患病村民打转,眼睛时刻留意着每一个服药村民的细微病情变化。清晨的第一缕曙光还未完全驱散夜的阴霾,他便匆匆出门,挨个前往患者家中。每到一处,他先是轻轻坐在床边,伸手摸摸病人的额头,感受那热度的高低,随后又凑近倾听咳嗽的频率与轻重。
有的患者体温稍有下降,原本滚烫得能灼伤人的额头,此刻微微有了几分凉意,持续不断、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也减轻了些许。胡秋水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暗夜里燃起的希望火种,他迫不及待地掏出随身携带的本子,笔尖在纸面摩挲,沙沙作响,仔细记录下症状的改善:“村东头的赵大爷,服药第三日,热烧已退,咳嗽频次减少,精神稍振……” 他一边写,一边喃喃自语,心中满是憧憬,仿佛已经看到全村战胜疫病的曙光。
可命运总是爱开玩笑,并非所有的消息都是喜讯。有的病人病情依旧严重,高热像是顽固的恶魔,死死盘踞在体内,怎么也驱赶不走,每一声咳嗽都像是沉重的闷雷,震得人心头发慌。病人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如纸般苍白,气若游丝。胡秋水望着这般景象,眉头拧成了麻花,焦虑啃噬着他的心。他紧握着笔,手微微颤抖,在本子上重重写下:“西村的刘婶,病情未见好转,呼吸愈发急促,需重新考量用药……” 随后,便陷入沉思,脑海里飞速盘算着该如何调整药方。
小川子年纪虽小,却格外乖巧懂事。他知道哥哥此刻肩负重任,一声不吭地守在一旁,小手稳稳地拿着墨锭,一下一下认真地在砚台上磨墨,时不时抬眼看看胡秋水,眼神里满是心疼与信任。二蛋也没闲着,风风火火地在各家各户之间跑腿,传递消息,查看病人最新状况,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回来向胡秋水汇报。
然而,胡斐那阴魂不散的家伙,又开始张牙舞爪地兴风作浪。他在村子里四处散播谣言,扯着嗓子叫嚷:“大伙都被胡秋水给骗啦!喝了他那药汤的村民,病情恶化得更厉害了,他就是不敢说实话,怕担责任!” 这一番话,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原本对胡秋水心怀信任的一些村民,心底也开始动摇起来,一窝蜂地跑到胡秋水家门口吵闹。
“胡秋水,你出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