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冬的尾巴还在邻村的屋角檐下苟延残喘,几缕暖阳费力地穿透铅灰色的云层,洒在逐渐恢复生气的街巷。疫病这头肆虐许久的恶兽,在胡秋水团队不舍昼夜的围剿下,终于气息奄奄,没了兴风作浪的能耐。康复的村民们似春日破土的嫩笋,一天比一天多,村子里久违的烟火气袅袅升腾,鸡鸣声、孩童的笑闹声,揉碎在清爽的风里。
村头那棵盘根错节的老槐树下,几个身着粗布棉衣的村民正凑在一块儿商量。暖阳斑驳地落在他们肩头,有人哈着白气说:“咱村能熬过这劫,全靠胡小先生呐!得想法子好好酬谢人家。常言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咱可不能做那知恩不报的白眼狼。”“对喽,杀几头养得膘肥体壮的猪,再宰几只羊,摆一场热热闹闹的宴席,也让大伙乐呵乐呵,把这喜气给足咯!” 众人应和着,各自忙活起来。
没几日,村子中央的空地上便摆满了桌椅,大铁锅下柴火噼里啪啦地烧着,炖肉的香气混着新蒸馒头的甜香,还有醇厚的酒香,在清冷的空气中氤氲开来,引得人直咽口水。村长拉着胡秋水,一路扯到主位旁,胡秋水涨红了脸,忙不迭推辞:“村长,使不得,大伙这太抬举我了。疫病能受控,那是咱们全体村民齐心、共赴患难的功劳,我哪能独自消受这般大礼。咱这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少了谁都不成事。” 村长急得额上青筋直跳,粗着嗓子嚷道:“胡先生,您别再推脱!要不是您带着人赶来,咱村早成一片死寂之地了。今儿这场宴席,您不坐,大伙都不乐意!您要是再推,那可就是驳了大伙的面子,成了‘敬酒不吃吃罚酒’咯!” 周围村民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劝,胡秋水实在拗不过,只好坐了下来。
胡斐站在不远处,瞧着这暖烘烘的场景,心间像是被春日暖阳照拂。他抬脚走到胡秋水身旁,挠挠头,眼神诚恳又带着几分羞赧。此时,微风轻拂,吹起地上几片枯黄的落叶,发出沙沙声响,似在为这场交谈添几分静谧氛围。胡斐开口道:“秋水,你瞧这村子,活过来咯。想想以前的我,真是混账,净干些糊涂事,这场抗疫,就像一场醒脑雨,把我这颗心给浇明白了。往后,我铁定跟着你,本本分分、踏踏实实地好好干!咱也学那‘浪子回头金不换’,重新做人。” 胡秋水微微仰头,望着澄澈蓝天,侧过脸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