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惜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住。
谢烛罗有所察觉,低头看了她一眼,似是轻笑,拒绝了莱姆。
余惜说:“您可以放我下来了。”
谢烛罗将余惜放到沙发上,然后去厨房倒了热水放到她面前的矮桌上,接着又去端了热水和毛巾出来。
见她没喝桌上的水,他将手里的毛巾浸入热水里,问:“喝点儿水。”
余惜摇头,客气出声:“谢谢狱长,我不渴。”
谢烛罗去拉她的手,余惜往后缩,他用了力,将她绵软的手心捏在掌心,低头用热毛巾轻轻擦拭着她掌心的脏污。
暖意浸润着皮肤,舒适的感觉慢慢席卷至心头。
余惜忍不住开口:“狱长,您根本不用做这些事情。”
他轻声:“嗯。”手上的动作一点儿没停。
余惜像是被他的忽冷忽热折磨得难受,咬了唇问起其他:
“您为什么要炸矿山?还要炸死那么多人?”
这话本不应该是她一个普通的女囚可以询问的,但是谢烛罗的态度足以表明她在他眼里不是无足轻重的人,所以她可以放纵。
谢烛罗开口:“你是在责怪我吧?”
余惜沉默不语。
“如果0320出事,你现在一定不只是对我有所责怪,而是憎恨了。”
谢烛罗将冷却的毛巾重新放到热水里过了一遍水,又拧干,覆上她的另一只手。
“坦白讲,我从不会后悔做出的任何决定,所以即使知道0320在矿上,我还是会选择炸掉矿山,因为为了自己,我必须这么做。”
他的话听起来冷酷又自私,但他又紧接着说道:
“可除此之外,我又矛盾地庆幸着,你在乎的人没出事,因此你不会恨我。”
余惜盯着他的眉眼,没有用“您”称呼他,“你很在意我对你的看法吗?很在意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我们难道不只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吗?”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谢烛罗听后,唇角无意识弯了弯,像是无奈地笑了。
“在意。”
余惜怔住。
谢烛罗手上的动作停下,温热的掌心依旧包裹着她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