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拓跋晖与之前的南越将军截然不同。
裴靖川想起上次与他一战,南越大军的行军调度走向,眸色微沉,若拓跋晖全力应敌,力气本就不抵南越大军的大历将士定会被其击溃。
“皇城,可有来信?”
“是。”徐青将前几日收到的来信递给他。
裴靖川接过,看着纸页面上金黄的烫金,微微一怔,按下此信,吩咐道,“好了,我知道了。夜深了,你先退下吧。”
“是,将军。”
待徐青身影离开营帐后,裴靖川才微微垂眸,盯着置于桌案上的这封信笺,看着信封上那熟悉的金黄烫金,黑沉的眸色中思绪微荡,仿佛被拉回了往日岁月。
滚边的金黄烫金,向来彰显的是那人尊贵的身份,但他从未对裴家三子使用过这种东西。
而,这烫金也代表了他们四人之间特有的含义。
裴靖川回过神,拆掉信封,抖开纸张,信笺里装有两页信纸,字迹依旧是熟悉的龙飞凤舞。
他略过开头的那些寒暄,一目十行地看着手中的信。当看到某一行时,眸光狠狠一动,捏着信纸的手微微收紧。
“顼离,我昨夜梦到月儿了。你说,月儿是不是原谅我了?”
这一句的笔墨晕染开来,似是能看见那高高在上的天子黯然神伤的模样。
裴靖川手微微泄力,捏着信纸的手缓缓垂下,抵在桌案上,抬眸,鹰眸中涌动着难言的伤痛,看着帐外那漫天大雪。
良久,他才回神,吐出郁结的浊气,缓缓垂眸,继续看手中的信。
“母后薨逝,直到最后一刻,我也不敢问月儿之事,是否与她有关……我,是不是很无用?”
裴靖川微微垂眸,叹气,就当年月儿难产之事,他心中也有所猜测。
可即使他猜测到,他又能作何办法呢?那是皇权。当年裴家本就战功赫赫,钦慈太后恐担心功高盖主,想要制衡裴家权势。
他翻过另一张信纸,信纸中央夹着一枝雪白的绿萼,拾起,捏在指尖,看着信笺上的字句。
“或许是因母后薨逝,才惊觉岁月不饶人,望着铜镜中双鬓白晕,蓦然想起往事。曾,与你兄长秉烛夜谈,狩猎打马的日子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