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告诉他:
我们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
雷古勒斯迷茫了。
在过去十一年的家庭教育里,父母总是告诉他他们是永远纯粹的布莱克,纯血巫师就是高人一等。
父母在提到混血、麻种和麻瓜时,语气就是在议论家中的家养小精灵。
可雷古勒斯不喜欢这样,家中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一直是他的好朋友。
在年幼的雷古勒斯眼里,非纯血甚至连家中任人使唤的小精灵都比不上。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他面前说,纯血巫师和其他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雷古勒斯有和自己家世更接近也更有话题的朋友,可自从那天起,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了解克洛伊。
了解这个女孩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了解他们之间的相同之处和不同之处。
他想弄清楚她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一番话,他迫切地想要找到论点去驳倒她的理论,以此来证明自己从小接受的理念是无误的。
雷古勒斯几乎想要解刨克洛伊看看她的头脑构成和心脏血管中血液的流动,对她的内外全都剖析地透透彻彻。
可当雷古勒斯从这场研究中回过神来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处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了。
终于走出天文塔楼,就连冷空气都让雷古勒斯感到呼吸通畅了起来。
其实和麻种巫师来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雷古勒斯突然豁然开朗。
他依旧提着灯走在前面,克洛伊跟在他用余光就可以看到的稍后方。
“以后我们都在礼堂补习好吗?”
“好啊。”
当克洛伊爽快地答应的那一刻,刚刚的畅快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雷古勒斯又开始思虑起来了,被那些一起接受血统论教育的朋友看见的紧张,事后面对他们问询的焦躁。
甚至还有一点他自己尚未发觉的隐秘的兴奋。
雷古勒斯提着灯的手开始抖起来了,就连他自己都察觉到了。真奇怪,他明明戴了手套啊。
克洛伊看到他的动作,走上前半步接过他手里的提灯。
她通红的小手感受着提灯中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