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箭上有毒我想帮你把它取出来。”江岁华顿了顿,语气有些自责。“抱歉,是不是弄疼你你了。”
霍重九忍着胸口的剧痛,尽量平稳着声线。“我知道,没关系。”
在中了第一支箭的刺客因为行动迟缓死在他面前时,他早就知道那箭矢有毒,但他不后悔,因为,至少现在疼的是他,不是他喜欢的女人。霍重九抿了抿唇,见墙边那一小堆柴火和绿油油的草药渣子还有少女破破烂烂的衣摆以及红通通的眼眶,他心头又暖又涩。
他抬手握住那一小截的箭杆,猛地用力,钻心的疼痛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意识到男人想做什么的江岁华慌了神,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你别自己乱来,我、我学过怎么给动物取箭头的”
少女略带哭腔的嗓音落在耳畔,霍重九抬眼,看着少女近在咫尺的脸颊,半是心疼半是满足,心疼她满脸的细碎的伤痕,满足她对自己毫无遮掩的关心。
她很少在他面前哭,除了江伯父,霍重九还从没见过少女对谁露出过这样慌乱害怕的神色,在京城时,她和他之间仿佛总有隔阂,隔着家族兴旺的使命、隔着身份的鸿沟、隔着太子、隔着皇帝。
有时,他都有些嫉妒云蝉,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见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而他却只能在太师府看着早已人去楼空的撷芳院默默出神。
看着少女盈满水汽的漂亮眼瞳,胸口的疼痛仿佛减轻了几分,有刚才被江岁华划开的两刀,箭簇取得并不算太艰难。看着一寸一寸往外的箭杆和霍重九皱成川字的眉头,江岁华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牢牢攥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一根扎进皮肉的箭簇就这样被男人硬生生取了出来,胸口一个黑洞洞的血窟窿看得叫人心悸,霍重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倏地,一滴泪落在他的心口,温热的泪珠很快被风吹得发凉,可那转瞬即逝的温度却像是的一簇火苗透过心口直透进他的心脏。
他抬眼,伸手替她擦去泪水,额前的汗水却滚落下来,瞬间打湿他的眼睫滑落进他的眼底,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的意识仿佛也随着视线越发模糊,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息,霍重九说。“别怕。”
闻言,江岁华一怔,她体验过自己祛除腐肉的疼痛,光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