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哲和狗剩相互搀扶着,拖着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从山林的生死边缘挣扎归来。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与疲惫和伤痛做着最后的抗争,双腿沉重得好似灌满了铅,每一寸挪动都带着难以言说的艰辛。刚踏入村口,那熟悉又热烈的乡村烟火气便如潮水般将他们团团围住,可此时的他们,满心满眼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疲惫。林一哲的衣衫被荆棘划得破破烂烂,一道道口子像是狰狞的伤疤,脸上还留着未擦去的尘土,汗水混着泥土,在脸颊上留下一道道泥印,凌乱的头发也沾满了枯叶和草屑。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完成使命的坚定,那是一种医者特有的执着与担当,无论经历多少艰难险阻,都无法磨灭。
午后的阳光暖烘烘的,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村子的每一寸土地上,像是大自然精心为整个村庄铺上了一层柔软且耀眼的金色薄纱。村口那棵老槐树,枝繁叶茂,如同一把撑开的巨大绿伞,投下大片的阴凉。老槐树的树干粗壮得惊人,得好几个成年人合抱才勉强抱得过来,树皮粗糙干裂,一道道裂痕仿佛是岁月镌刻下的深深印记,无声地诉说着悠悠往事和无尽沧桑。村民们或悠闲地蹲坐在老槐树那盘根错节的树根旁,或三两成群地靠在一旁被岁月打磨得光滑的石墩上,家长里短的唠嗑声交织在一起,为这宁近的乡村午后增添了几分热闹的氛围。石墩冰冰凉凉的,坐上去很是惬意,村民们一边惬意地聊着天,一边时不时地抬起手,轻轻驱赶着围绕在身边嗡嗡作响的蚊虫。
众人一瞧见林一哲和狗剩归来,瞬间像被一块强大的磁石吸引住一般,脚步匆匆地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问候声、焦急的询问声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平静,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林大夫,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草药找着没?” 王大伯心急如焚,原本就刻满岁月痕迹的脸上,此刻更是被焦虑填得满满当当,那浑浊的双眼中满是深深的担忧,仿佛藏着无尽的哀愁。他的小孙子还在病榻上苦苦挣扎,高烧一直不退,小脸被烧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嘴唇干裂起皮,泛着不健康的白色,嘴里还不时含糊不清地说着胡话,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全家人都揪着心,眼巴巴地盼着这草药能成为小孙子的救命稻草。王大伯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那颤抖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