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晦气。”
王老五一面卖力地摇着船橹,一面暗自咒骂着不公的贼老天。
他和大哥可都是老实巴交的渔民,不过是在六塘河上讨生活罢了,怎么今日就遇上这等血光之灾了!
他兄弟二人平日里不说是广结善缘,那也是勤勤恳恳、脚踏实地地过活。就算是偶尔干了几票杀人越货的水匪勾当,可那也在村头城隍庙里给城隍爷忏悔过了,怎么能回过头来算账呢?
事情还得从今日清晨说起,他们兄弟二人刚刚赶早出航,恰巧遇到一对赶路的主仆要搭船。
那主人家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读书人,皮肤白皙、文质彬彬;旁边跟着的丫鬟也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黄毛丫头。
不过这主仆两人身上带着的行李倒着实是不少,只是随便一眼便看出价值不菲,这让贪婪成性的兄弟二人生出了歹念。
这是他们惯用的套路,把船划到无人可见的大河中央,到时候便如同瓮中捉鳖,男的杀了沉江,小姑娘绑起来卖到附近的窑子里还能挣几个小钱,可千万别浪费了。这么一笔干下来,那可抵得上辛苦劳作一年的鱼获了。
王老五在划船之时,瞥见那读书人随身带了把用布包裹着的佩剑,不过他那双细皮嫩肉的手上毫无一丝剑茧的痕迹。这让他不由从心底嗤笑了一声:“不过是个花架子的公子哥,还幻想着仗剑走天涯。可笑。”
事情要是真如王老五想的那么顺利就好了。
只是王老五余生再也忘不了,自己兄弟二人动手之时,那公子哥不耐烦的轻佻话语声。
“现在才动手吗?我还以为金盆洗手了呢。”
王老五还来不及感到错愕,自家大哥痛苦的哀嚎之声就突兀地在船舱之中炸裂而开。
当他慌忙地转头看去,却见大哥的身体剧烈地挣扎扭动着,双脚不停地乱蹬着,似乎是想要挣脱什么力量的束缚。
他的双眼瞪得极大,眼球仿佛要从眼眶之中迸出,急剧放大的瞳孔之中满是无尽的惊恐与绝望。面部好像因为缺氧而涨的紫红,皮下的血管根根暴起,宛如扭曲的蚯蚓。嘴唇徒劳地张合着,却发不出一丝声响,嘴中不受控制得流出涎水。
“大哥?大哥!”
王